功。”
離憂一聽,立刻貼上來扯著黑婆婆的袖子撒嬌道:“不成不成!咱們可是說好了的,你要出去闖蕩江湖必要帶上我的,婆婆可不能說話不算數!”
“我只是到山中去採幾味藥草以煉製新毒,頂多十天半月也就回來了。”黑婆婆此時的眼中滿是關愛。起先她只是為避仇家躲在侯府中,與離憂長久相處下,女性母性的一面漸漸地顯露出來。她一生無兒無女,已將離憂看作自己的親人一般。
黑婆婆每過一段時間便要去外頭摘藥煉毒,離憂也早已習慣,她想了想,道:“那好吧,婆婆你去吧,不過可要儘快回來哦。你說過等我滿十五歲後就帶我到外頭玩的,再有一個月我就到十五了。”
黑婆婆撫著她的頭笑道:“行了,婆婆還能騙你麼?”
第二天一早,黑婆婆便已離府而去。離憂上午練習婆婆教的拈花指,下午在屋內打坐修練內練功。這梅心苑裡除了送飯服侍的丫鬟並不無什麼人來往,用來修練武功倒是也是個清靜之所。黑婆婆三番五次地告誡過她,絕不可在人家露出武功。試想一個候府中的郡主,若是被人知道身懷武功,必定會深究到底,到時黑婆婆就無法再藏在府中。離憂自然也是知道這層道理的,即使是平常想捉弄江華,也只是暗中使個毒叫他吃點苦頭什麼的。所以她習武之事府內的人並不知曉。
離憂正二樓的臥房入定間,忽地聽到樓外傳來一縷幽揚的蕭聲飄飄入耳。離憂驀地一喜,推窗一瞧,果見蕭夜正立於池邊的小木橋上。依然那副微微含笑,溫文而雅的模樣。臨風而立,輕輕地奏出天籟一般的旋律。那管蕭雖換成了楠竹製質地,卻絲毫不損他的高貴的氣質。
離憂探著頭問:“喂,蕭夜,你是賣藝的麼?為何一出現就要吹蕭?”
蕭夜收了蕭,抬頭望著樓上的少女,道:“我又不知你是否在屋內,不敢貿然闖入你的閨房,此處又無丫鬟好詢問,只好以蕭聲作引。這不,果然引出你來。”
離憂關了窗子,只聽“噔噔噔”的下樓聲後,離憂邁著輕盈的步子跑出來,問道:“你是來找我下棋的麼?”
蕭夜點頭:“昨天輸給你,心中頗為不服,今天特來討回。”
離憂暗想,這人八成是輸了玉蕭心疼不已,今日想要贏回。哼!想贏我,門都沒有!她掃了一眼蕭夜手中的竹蕭,道:“那麼你今日帶來賭注了麼?這管破蕭我可不要!”
蕭夜笑道:“放心,我今天可是帶來了好東西。不過,現在不能給你看,需得你先贏了我才行。”
一局黑白大戰重新開始。離憂雖然面上大大咧咧,但透過昨日一戰,知道眼前這個蕭夜棋力不凡。她不敢怠慢,一步一步深思熟虛後方才落子。而蕭夜每落一子,似乎根本不需多作思考,但所落之子無不精妙無比。不過半盞茶的功夫,離憂又落了下風。於是乎,她又故技重施,一會兒指著池塘叫蕭夜看游魚,一會兒又故意將棋子落在上哄蕭夜去拾。每每趁其不備,在棋盤動手腳。蕭夜似乎根本未察覺到一般,繼續下棋。
一局終了,自然又是離憂勝。蕭夜倒是渾不在意一般,只輕嘆一聲:“又輸給你了,看來我棋藝還有待長進。”
離憂將手一伸,道:“拿來!”
蕭夜知道她是在向他要賭注,低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方真絲織成的帕子遞給離憂。離憂接過只覺帕上沉沉的,似有什麼東西。翻開一看,卻是一個碧玉鐲子,通體發綠,晶瑩錫透,不含一絲雜質,一看便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不料,離憂卻是臉色一沉,把那鐲子往蕭夜的懷中一扔,不屑地道:“我還當是什麼好東西呢,原來就是一個破鐲子,一點都不好玩!”
蕭夜慌忙接住,才不令那鐲子跌在地上,他微微吃驚道:“這碧玉鐲乃世間少有之珍品,即使是皇宮大內也找不出第二個。你倒好,差點把它扔到地上。”
離憂眨眨眼,笑道:“誰稀罕你就去送給誰,反正我是不要,即不能吃又不好玩,戴在手上一不留神還要磕壞。”
蕭夜怔了怔,繼而朗聲笑道:“你這丫頭倒是有趣的很,跟我平常所見的女子大不相同。可是怎麼辦呢?除了這個破手鐲,我身上可沒有旁的玩意給你了。”
離憂道:“反正我不能吃虧,這樣吧,你講個故事給我聽,若是我聽著有趣,今天的事就算了。”
蕭夜想了想,道:“好吧,我就給你講故事,不過事先宣告,我可是我第一回給人說故事,說得不好你可要多多包涵。”
第一卷侯門深宅 第九章 蕭夜(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