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她道:“三姐姐胡說八道些什麼,別說這個了,逗得大家都眼淚汪汪的。”
鄔陵桃一笑,收回手看向鄔八月:“明日年三十兒,蘭陵侯府裡的事情應該也很多,你專程來這兒探望我也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鄔八月道:“三姐姐攆我做什麼。我再多待會兒。”
鄔陵桃莞爾,頓了頓道:“今兒……輔國公府的人都被處斬了吧?”
鄔八月面上一頓,輕輕點頭:“嗯。鄔府已經搭起令堂了。”
“哎。”一向看東府不順眼的鄔陵桃輕嘆一聲,道:“雖然平日裡和東府的關係不好,可聽到這樣的訊息,我心裡也不見得有多高興。如今東府……也是覆滅了。”
鄔八月輕聲道:“二嫂子救下來了,她懷有身孕。”
鄔陵桃意外地挑了挑眉,方才輕嘆一聲道:“原來如此,我說怎麼會特意救下她。”
鄔陵桃擺了擺手,道:“罷了,這件事你就當沒說。二嫂子將來不管生兒生女。恐怕也都不好告訴他他到底是何出身了。”
“嗯,最大的可能。是讓三嫂子養在身邊。”鄔八月輕聲道:“二嫂子受了不小的打擊,整個人。也有些……”
話沒說盡,但鄔陵桃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
她嘆了一聲,倒也沒說什麼。
又坐了一會兒,鄔陵桃惦記著蘭陵侯府的事,又催促著鄔八月離開。
“我上頭的婆婆在宮裡,整個王府裡除了王爺便是我最大,我不需要怕什麼。你不一樣,你上面還有公公和繼婆婆,在外面逗留久了,不大好。可別讓蘭陵侯府對你不滿。”
鄔陵桃正色說道,鄔八月笑了一聲:“侯爺對我本就沒有什麼好態度,再差也就那麼回事。”
話雖如此,但鄔八月還是起身同鄔陵桃告了辭。
離開陳王府的路上,鄔八月似乎看到了陳王府的家丁,匆匆忙忙地往西街而去。
遣了人去問,回來稟報說,是陳王在皓月樓讓人回陳王府取銀子的,說是皓月樓裡有個清倌兒今兒要唱曲兒,陳王想要單獨一個人聽,欲花重金將那清倌兒包下。
鄔八月聽著直犯惡心。
回到蘭陵侯府時天已擦黑了,蘭陵侯府靜悄悄的,沒什麼人氣兒。
兩人回到一水居,瑤瑤和陽陽淚汪汪地等了他們回來。
單氏低聲問鄔八月道:“怎麼這時候才回來?。”
鄔八月笑了笑:“突然多了些事情,路上就給耽誤了。”她又問道:“單姨,怎麼了?”
“今兒下晌三姑娘吃東西噎住了,差點沒喘過氣來。”單氏輕聲道。
鄔八月頓感驚訝:“她身邊伺候的人怎麼這般不精心……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現在是沒什麼大礙了。”單氏嘆道:“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高辰復坐在一邊聽著,面上沒什麼表情。
高彤薇會變成這樣,是因為姜太后在賜給鄔八月的布料上動了手腳。高彤薇蠻橫地將那布料給取了去,算是遭受了無妄之災。
不過,高辰復對此卻並沒有太多愧疚的情緒。甚至,他可恥地發現自己竟然有兩分慶幸。
雖然就算高彤薇沒有要那匹布料,宣德帝也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瑤瑤陽陽出事。
“爺,要不要去看看彤薇?”鄔八月皺皺眉頭,轉向高辰復:“我們今日出去一天,侯爺那邊兒想來也頗多微詞。”
高辰復穩穩坐著,道:“天色已晚,還是別隨意出去了。”
“明日臘月三十,該做的準備也還得做……”
“明日再說吧。”
高辰復站起身,走向鄔八月,拉過她的手道:“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
鄔八月的確也很累了,高辰復催促她去休息,她邊也順理成章地去淨身沐浴。
朝霞走向高辰復,輕聲說道:“姑爺,周武說有人遞了條子,要與姑爺見面。”
朝霞說著便遞上了一張捲成一卷的信紙。
高辰復將之開啟,一閱之下頓時挑了眉梢。
他將紙付之一炬,看向朝霞道:“我出去一趟,等你們大奶奶出來了,告知她一聲。”
朝霞連忙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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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訊息的是宣德帝的人。
高辰復這兩天一直就緊繃著神經,想著什麼時候宣德帝的人會找他。
就是沒想到竟然是在迫近年三十的關頭。
高辰復知道,宣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