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也答應了下來,是以從現在開始已經開始做四季新衣了。
鄔八月在抄佛經。平心靜氣地思索整件事情的聯絡。
她覺得,高彤絲和陽秋長公主之間定然存在著某種聯絡。
四年前……不,從現在說,應該說五年前了。
賞花會後,高彤絲被貶玉觀山,永久不得再入宮闈。
而在十分接近的時間裡,雲秋宮被燒,陽秋長公主被毀容。遷居偏僻的解憂齋,很少在人前露面。
這當中的聯絡,鄔八月若是深想下去,總會有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朝霞做了會兒繡活,抬起頭來,看鄔八月也停著筆,凝神靜思著。
她輕喚了鄔八月一聲,鄔八月望向她,道:“怎麼了?”
“姑娘,那王婆子……”
朝霞頓了頓。道:“這件事要不要派人去京畿大營通知姑爺一聲?”
鄔八月搖了搖頭。
“在公主府裡我也算是主母,這點事情我若是都處理不好,豈不是太沒用了。”
鄔八月輕嘆一聲:“王婆子是抓住了。等她臉上消了腫,總能說出一兩句話來。”
“姑娘覺得,是不是侯爺夫人下的黑手?”朝霞輕聲問道。
鄔八月笑嘆了一聲:“這也不好說啊……”
“奴婢倒是覺得,如果要害姑娘流產,其實不用下藥這麼複雜,她能買通人,只需要讓人裝作‘不小心’,害姑娘摔跤,也能造成幕後之人想要的效果。又何必下藥。留下罪證?”
鄔八月笑了一聲:“我也想過你說的這種情況,不過。”
鄔八月指了指四周:“我身邊不會讓陌生的人近身。包括你、暮靄、肖媽媽她們,你覺得你們能被人收買嗎?”
鄔八月搖了搖頭:“那人手腳伸不了那麼長。就只能買通廚房的人。主院和外面的聯絡,也就只有飲食了。”
“那王婆子若是知道那是害姑娘流產的藥,藥到底是經她的手,要是姑娘真中了招,事發後,王婆子根本無法脫身。”朝霞道:“那王婆子又為何甘願冒這樣的危險?”
鄔八月搖頭:“那就只能等肖媽媽審問完王婆子後,聽聽王婆子是怎麼說的。”
估摸著鄔八月午睡起身了,王婆子方才來了前院。
鄔八月道:“辛苦媽媽了。從王婆子嘴裡問出了什麼來嗎?”
肖媽媽點頭,道:“奴婢問過了,那王婆子說,的確有人找了她,給了她一筆錢,讓她給夫人下藥。不過到底是誰指示的,她並不知道。”
朝霞頓時問道:“她就不怕事情敗露?”
“王婆子當然怕。”肖媽媽道:“但是她說,那人保證過,交給她的藥無色無味,事後也一定查不出來,絕對不會讓她惹上麻煩。不過王婆子還是有兩分擔心,所以才會慌里慌張地將藥渣給埋了,想著就算找到她,也是個死無對證。她沒想到竟然會被翁主的人看到。”
鄔八月點了點頭,朝霞忍不住問道:“王婆子到底是有多缺錢,做這樣的缺德事兒?”
肖媽媽頓了頓,道:“王婆子的獨苗孫孫得了病,急需錢治病……”
朝霞頓時沒了言語。
鄔八月卻是手指在桌上點了點:“那人給了她多少銀兩?”
肖媽媽輕聲回道:“三十兩。”
“三十兩啊……”
鄔八月笑了笑,搖搖頭:“她的尊嚴和準則,也就只值那麼點錢。”
肖媽媽低頭問道:“夫人,這王婆子……要怎麼處置?”
鄔八月擺了擺手,問道:“她可記得那個找到她的人長什麼樣?”
肖媽媽搖頭:“從她嘴裡,也打聽不到其他的訊息了。”
“廚房裡的人,還有王婆子的家人呢?可有什麼說法?”
“都說沒什麼異常,只廚房裡的人說。王婆子最近的確有些心神不寧的。”
鄔八月聽了倒也不意外,讓肖媽媽下去,道:“先關王婆子幾日。怎麼處置她,再讓我想想。”
肖媽媽躬身應了。退了出去。
朝霞道:“王婆子做這樣的事,也死不足惜。”
鄔八月笑嘆道:“算了,也算是為孩子積點兒德。奪人性命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朝霞抿抿唇。
正當這時,暮靄小跑了過來,對鄔八月道:“姑娘,派去跟著平樂翁主的人回來了,他說。他說……”
暮靄喘了口氣,低聲道:“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