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兒,倒也正好給段氏等人求平安符,便拽著鄔陵桃往偏殿而去。
經過主殿和偏殿中間的甬道時,落眼的是一盞盞擺放整齊的油燈。
鄔陵桃頓了一下,問鄔八月道:“不然給祖母點一盞長壽燈?”
鄔八月笑著應道:“好。”
姐妹兩人帶著幾個僕人往前行去,甬道側邊月亮門裡卻忽然走出一個男子,手捧著一盞星光微弱的長明燈,眼睛盯著路,朝著她們的方向走來。
鄔陵桃下意識地閃避。
鄔八月卻是愣了下,有些不確定地看著那男子。
見鄔八月不給人讓路,鄔陵桃忙伸手去拽她。
正當這時,鄔陵桃腳下卻是突然一滑。
她不注意踩到了地上的油,頓時身形不穩,直直地朝著前方的男子撲了過去。
“啊!”
鄔陵桃驚叫一聲,鄔八月反應過來,伸出手要將鄔陵桃給拉回來,卻是慢了半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鄔陵桃將那個男人撲倒在地。
身下溫熱的觸感讓鄔陵桃頓時紅了臉,鄔八月搶上前去扶鄔陵桃,鄔陵桃也趕緊藉著鄔八月的手,要爬起來。
然後腰間卻突然受力,鄔陵桃再次撲倒在了男人身上。
“穗子、穗子……”鄔陵桃十分不自在地手撐在男人的胸膛上,不敢看他的臉,兩人腰間的穗子因為剛才的衝撞而糾結在了一起。
如雪焦急地上前要給鄔陵桃解開糾纏的穗子,卻忽然見一柄短匕首突兀地出現在眼前,白光一晃,那穗子竟然被直接割斷了。
鄔陵桃愣了須臾,方才趕緊起身,整理衣裝儀態。
“王妃,您的衣裳……”如雪狼狽地爬起來,為難地輕喚一聲。
鄔陵桃低頭一看,她的前襟上已經染滿了油,定然是那男子手中的長明燈裡的。
鄔陵桃頓時懊惱,可一想到是自己朝人撲過去的,也怪不得這男子,更加氣悶。
鄔八月扶著鄔陵桃,卻是又仔細地看了那站起身,同樣低著頭端詳自己前襟的男人,試探地輕喚道:“明公子?”
男人一愣,霎時抬頭,直勾勾地望著鄔八月。
雖也有三四月未見,但鄔八月還是能肯定,這男人便是在漠北認識的明焉明公子。
他們這也算是“他鄉遇故知”了。
“果真是明公子。”鄔八月頓時一笑,既然是熟人,那這件事情便好解決得多。
“抱歉明公子,我三姐姐本是要給明公子讓路的,沒想到地下滑膩,這才……”
鄔八月歉疚地望著明焉,關切道:“明公子可有換洗的衣裳?”
明焉盯著鄔八月望了片刻,方才忽然一笑,開口道:“原來是鄔姑娘。”
鄔八月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這點兒汙跡,無礙。”明焉淺淡地笑了笑,問鄔八月:“鄔姑娘怎麼會來玉佛寺?”
“我和家中長姊前來上香祈福。”鄔八月忙替鄔陵桃和明焉作介紹:“這是我長姊,陳王妃。三姐姐,這是我和父親在漠北時認識的明公子,他是高將軍手下的一員大將。”
鄔陵桃端起最標準的笑,抬頭看向明焉,道:“明公子有……禮。”
鄔陵桃望著那張稜角分明的臉愣了一瞬,年輕而富有朝氣的高大身軀讓鄔陵桃有剎那的恍惚。
明焉卻是在聽到鄔八月提起高辰復時面色一冷,有禮有節地給鄔陵桃回了個禮,道:“請王妃娘娘安。”
鄔陵桃面色微紅,側頭吩咐如雪道:“去準備一間禪房,我得去換身衣裳。”
如雪忙應了聲,鄔陵桃對明焉點了點頭,轉向鄔八月道:“我先去換衣裳,待會兒在偏殿那兒見。”
鄔八月忙頷首,目送鄔陵桃有些失儀地迅速離開。
等她回過頭來,方才見明焉仍舊留在原地,目不轉睛地望著她。
鄔八月臉上一燒,尷尬地問道:“明公子穿著染了油膩的衣裳,恐怕不大舒服。要不要去換一件?”
明焉搖頭,視線未從鄔八月身上遠離。
鄔八月更覺得不自在。
在漠北之時,朝霞曾經同鄔八月提過明焉似乎是對她有意,但鄔八月當時並未當做一回事。
如今看明焉這膠著的眼神,鄔八月方才有些恍然大悟。或許,朝霞猜的,是真的。
“……還沒問明公子,怎麼會來玉佛寺。”鄔八月沒話找話,問明焉道。
明焉回答道:“今日是我母親忌辰,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