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玉綰身上,且眸光溫柔憐愛,顯然是十分疼寵玉綰的。
在外面他已聽說莫寒風與玉綰是一對父女,他沒想到莫寒風會這麼年輕,這長相這氣度完全不像是山村出來的人,特別是眉宇間那股英氣,盡顯鐵骨錚錚,逼人不敢直視。
而玉綰,一直心無旁駑,專心煮水,靈動的五官,如雪的肌膚,脫俗的氣質,如同一株暗香盈來的雪中蓮花,安靜而清冷。
董千行走大江南北,閱人無數,卻從未見過像莫寒風和玉綰這般特別的人,說特別,是因為他找不到適合的詞來形容他們,在他們面前,彷彿一切美好的詞藻都暗了顏色。
這對父女非池中之物,將來必定一躍龍門,飛黃騰達!
而董千不知道的是,莫寒風和玉綰卻並非飛黃騰達那麼簡單……
玉綰知道董千在看她,並沒作聲,要是別人如此打量她,她必是要生氣的,但她能感覺到董千看她的眼光並無邪惡念頭,董千對聶珊珊的感情極深,並非是看著貌美女子就會心生帶歹念之人。
可以用謙謙君子四字來形容他。
片刻,兩個丫頭就採了花瓣回來,不多,僅夠泡一壺茶,這麼珍貴稀少的花,她們倆怎麼捨得多采?採這一壺已經讓她們心疼死了。
玉綰覺得,足矣。
是時,水也煮沸,玉綰提壺溫具,將茶杯和茶壺一一澆淋,衝淨,這是一套豆沙綠印藍色牡丹花的茶具,壺口和杯口渡著金邊,古風唯美之間又不失婉約大氣。
溫具後,她再將四色錦菊放入茶壺中,沖水洗茶,而後再次注入沸水泡茶,下傾上提三次,八分滿時止。
頓時一股清香怡人之氣瀰漫開來,飄入口鼻中,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清香漸濃,玉綰提壺將茶倒入茶海中,再分倒出四杯來。
董千見玉綰素手纖柔水嫩,指節分明,白淨似水蔥般,泡茶的動作熟練,纖纖玉手與茶具相得益彰,極為好看,竟有一絲恍神。
玉手輕輕端起第一杯茶,遞到聶珊珊面前:“姑娘舟車勞頓,此茶消疲提神,靜心除火。”
聶珊珊微微一愣。
玉綰如何知道她舟車勞頓,而後想到她和董千離開多年,突然出現,玉綰必知道他們是從外面回來,心中釋然。
她雙手接過:“多謝玉綰姑娘。”不知是渴了,還是茶太香,顧不得什麼,撩開面紗低頭喝了一口,隨即眸光一亮。
雖撩了面紗,玉綰仍舊未見聶珊珊容貌如何,她收手再端起第二杯,遞到董千面前:“董公子請。”
董千點頭致謝,同樣雙手接過,並不急於飲用,而是看向杯中,只見杯中之茶,嫩黃好看,讓人慾飲而盡;接著他再聞其茶香,清香怡人,令他頓時疲累盡去,最後才輕涰一口,清香中帶著一味清甜,入舌尖散開於口,下喉留甘,好茶。
第三杯,玉綰端給了莫寒風,兩人相視一笑。
最後,她自己端了第四杯,閉眸聞香,輕涰一口,面露微笑,四色錦菊果然與眾不同,清香甘甜,怡神祛燥。
一杯盡,四人放了杯。
董千笑道:“真沒想到,玉綰姑娘府上竟有菊花上品,四色錦菊,董某今日品到玉綰姑娘的好茶,三生有幸!”
“董公子謬讚了,以玉綰拙見,四色錦菊在董公子眼裡應該算不上什麼好茶吧?”玉綰輕掀睫毛,眸光淡淡道。
董千開懷一笑,俊氣不凡:“玉綰姑娘觀人入微,心思透亮,董某佩服,只不過這四色錦菊確是花茶中的精品,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此花出自我國東面的傾瀾國,聖顏國極少見,不知姑娘從哪得如此貴重之花?”
傾瀾國?
莫寒風好像在哪聽到過這三個字?是什麼時候,誰和他說過這三個字呢?
“偶然在鎮外小丘發現,便移其後院。”玉綰如實回答。
董千微驚:“靈仙鎮外竟有如此珍物?董某雖外出多年,卻也在靈仙鎮長大,從未聞見過,看來是玉綰姑娘與此花有緣。”
玉綰睫毛輕掀,靜坐不語,繼續洗杯倒茶。
左將軍府。
齊語堂正在院中練箭,身著一襲紫色錦袍站在秋風中,猶如盛開的一株紫羅蘭,清幽而貴氣。
拉弓放箭,箭如疾風般飛馳而出,直中靶心,動作一氣呵成,滿身英姿颯爽。
“好!”眾下人護衛拍掌叫好。
齊語堂眸中未見喜色,再取一箭,搭弓欲射。
錢淺輕步而來,抱劍一拜:“將軍,你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