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統統都拋到九霄雲外了,想了想道:“雷峰塔南邊就是龍山,夾在西湖與錢塘間,山上有處飛龍洞,那裡山林景幽,人跡罕至,正是你療傷的好去處。”
司空無命點頭道:“好,就去那裡,只是你不管你的香妹和師妹了?”
明月公子一怔,苦笑道:“由她們去吧,你現在最要緊了,我們走。”
明月公子橫抱起司空無命,小心翼翼的邁步下了雷峰塔,外面夜色悽迷,明月公子生怕司空無命著涼,又脫下自己的長衫裹好,也不四下裡尋找蘭蝶舞和暗夜留香,抱著司空無命頭也不回的奔向南邊的龍山。
卻說蘭蝶舞匆匆下塔去尋暗夜留香,果然見暗夜留香邊跑邊哭跑向了白雲庵,這才放下心來,忙忙的飛奔過去,雙臂抱住暗夜留香,柔聲安慰道:“香姐,別哭了,師哥他...”
暗夜留香掙脫,猶自傷心道:“別管我,你們都是一條藤上的,我不要你們睬,再也不要見你們!”
蘭蝶舞又忙忙的拉住暗夜留香,心中一酸,深受感染,也哭道:“香姐,是我,是我蘭蝶舞呀,難道我的話你還不信麼?”
暗夜留香又倒在蘭蝶舞懷裡痛哭起來,蘭蝶舞陪著她落淚,婉轉道:“你確實是誤會了,你的司空姐姐真的是運功走岔了內息,現在奄奄一息,而我師哥的為人你也是知道了,心再軟不過,當然要照顧她了,他們兩個真的沒有其他,難道你還信不過你結拜的姐姐麼?”
暗夜留香凝噎道:“我見他抱著她,兩人親密的很,別提他們圓謊了,若是做他們的說客我也不理你了。”
蘭蝶舞忙道:“好,我再不說了,我們回白雲庵吧,千萬別半夜哭醒了人家,惹得別人笑話。”
蘭蝶舞好說歹說終於把烈火一樣脾氣的暗夜留香勸說的心氣平穩了些,忍不住回頭看下雷峰塔,暗歎師哥這個時候應該也追出來呀,卻久久不見明月公子下來,只好扶著暗夜留香,又來到白雲庵前。
好在暗夜留香一陣哭喊,白雲庵裡依然是靜悄悄的,蘭蝶舞靜聽了一會,悄悄道:“我們還越牆而入,回去慢慢哭也不遲。”
暗夜留香無奈,只好點點頭,兩人攜手躍過庵牆,還是那麼安靜,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蘭蝶舞稍稍放心,與暗夜留香躡足潛蹤的往香房裡走。
白雲庵佛堂上依然亮著昏黃的琉璃燈,燈下寶相莊嚴,蘭蝶舞生怕暗夜留香心神不定,發出聲響,相互攙扶著才回到香房。
蘭蝶舞惦記著彩環兒,心想她此刻肯定睡熟了,要不然一覺醒來不見了自己和暗夜留香,非著急不可,忙輕輕的推開房門,和暗夜留香攜手入內。
蘭蝶舞擦亮了火摺子,點上油燈,還是那三個茶盞,半壺龍井,待要給彩環兒再掩一掩被角,卻抓了個空。
蘭蝶舞吃了一驚,掀起被子來,卻哪裡有彩環兒的影子?不由得呆呆怔住。
暗夜留香卻在燈下想著心事,柔腸百轉,傷心斷腸,也沒留意到床上的彩環兒不見了,猶自自斟自飲,喝起了冷茶來,似乎現在喝什麼是什麼味道,都不重要了。
蘭蝶舞見了一把奪過暗夜留香的茶盞,驚道:“茶涼了別喝了,彩環兒不見了!”
暗夜留香這才反應過來半壺龍井早就涼了,奇道:“彩環兒呢?”
蘭蝶舞搖頭道:“不見了,莫非也去解手了?還是見我們不在去找我們了。”
暗夜留香猶自喃喃嘆道:“都走了,哎,真是人走茶涼,我們趕緊去找,先到隔壁靜初女尼房裡問問。”
蘭蝶舞舉起油燈,和暗夜留香又出了香房,盼望著彩環兒能突然回來,可長廊空空,庭院寂寂,哪裡有彩環兒的影子?
蘭蝶舞無奈,只好敲了敲隔壁靜初的房門,卻無人應答,蘭蝶舞估摸著人家夜深了睡的熟了,用力敲了敲門,叫道:“靜初師父!靜初師父!彩環兒在嗎?”
兩人在門外等了許久,屋中也無人應答,蘭蝶舞都把門敲的山響,估摸著全庵都聽的到了依然不見靜初有絲毫動靜,兩人對視一眼,暗夜留香此時心力俱碎,傷心絕望,早已不管不顧了,內力過處,嘭的一聲就撞開了房門。
蘭蝶舞暗暗嘆息,果然是烈火一般的脾氣,用油燈往房中一照,更是吃驚,哪裡有靜初的人影,連鋪蓋都疊的整整齊齊,靜初根本就沒在裡面住過!
蘭蝶舞經過一連串的打擊此刻早已天旋地轉一般,連暗夜留香都慌了神兒,也顧不得再想明月公子和司空無命的事情,幫著蘭蝶舞尋找彩環兒。
長廊寂靜,庵中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