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憫,儘儘人事。若善柔執意再出手,君莫問必會舍蘭宮媛而取善柔,這是一個很正常的選擇,也是朋友,一個先前還是敵人人生中如此容易抉擇的事情可是很少的。
至於兩個多選,腳踏兩隻船,不怕翻了嗎?
可善柔卻真的被君莫問的話語所動,竟然收了劍,口中喃喃道:“螻蟻尚且偷生,我不就是那隻偷生的螻蟻……”
這是君莫問沒有想到,一句被後世用爛了的句子,竟然有如此威力。他不理解很正常,經典之所以為經典,不是它不斷被人引用,討論,致使到了爛掉的地步,一般人聽來早已沒有了驚心動魄之感。
但對於正好切合了語境的風塵之人,這句話卻是令人黯然消魂矣!
被這句話引出感傷之情的善柔,聯想到自己的身世,心中再無殺機。連將要被殺之人的蘭宮媛亦是為其所感,神色黯然。
第七章 劍靈
雖然不很理解這兩個女人為何忽然變得感性起來,不過既然已經無事,結局皆大歡喜,那就一定很好啦,其他浮雲罷了!
“快要餓死啦!不知道我多久沒有吃飯了?”君莫問心中以為一切結束了,可以吃飯的時候。
善柔忽然變了臉色,肅顏冷聲道:“邊東山不僅是稷下劍聖之徒,還是刺客行會的首腦之一,你殺了他,這兩方勢力是不會放過你的。”劍宗雖然不如劍聖鎮守一國的威勢,江湖地位也是不同凡響,死傷一個對任何勢力都是重大損失。
更何況江湖組織的一般宗旨是不與實力高強的武者結怨,可若面子掉了卻一定要撿回來,即使損失重大亦在所不惜。這是組織榮譽和能力上的必須,生存之道,不得不為。除非殺人的是曹秋道。
“所以你我兩人還是分道揚鑣為好,免得牽連到我,你不是想去趙國嗎,還是快點逃到哪裡去吧,或者更西一點,到秦國會更安全。”
善柔居然從君莫問不時西北望的舉動中看出他對趙國有興趣。刺客的觀察力真不可小視。
君莫問看著冷麵的善柔,刺客行會的基地在齊國,倒是一個有用的訊息。冷言冷語地絕交,想讓我逃走!還真是外表冰冷,內心如火的女人啊!刺客的冷酷生涯也改變不了這發自靈魂深處的善良光輝。
並非只有燕趙自古多慷慨悲歌之事,而是在這重義輕生的戰國時代,士為知己者死,不是一句說說的話,而是早已經成為一種真理和道德信仰。
君莫問哈哈一笑,無所謂道:“牽連?善柔,你不是說笑吧,你可是稷下劍聖曹秋道的徒弟,有誰沒事找事敢動你分毫!”這個時代的劍聖就是核武器,而劍拭天下而勝的曹秋道,就是本絕不會發生的核戰爭的勝利者,他此刻於武林中的地位,甚至勝過了後世的龐斑。
“你怎麼會知道?”身負血海深仇的善柔,對於自己身份的隱藏絕對完美到了小心翼翼,甚至同門中都少有人知她是曹秋道的嫡傳弟子。可眼前君莫問的一副隱士的閱歷身手,怎麼會知道,他深不可測的實力下到底有著什麼秘密?
“不過你說的也對,我還真要找個地方躲些時間。”無所謂的君莫問卻是慎重起來。
只需有高手仔細查驗邊東山的屍體,必定可推斷出殺人者是一位劍聖。而他此刻狀態極差,若曹秋道或其他聖階高手追殺的話,還真有些危險。磨刀不誤砍柴工,君莫問決定先躲起來修養一段時間恢復實力,之後再劍試天下,看誰人可擋!
“蘭宮媛被罡氣侵體,武功多半要廢了,反正你們都是刺客,就交給你們自己解決吧!”君莫問看了眼蘭宮媛,轉身對善柔道,“善柔,我確實會去趙國一趟,若是有事,只需命人傳信一聲,君莫問必定傾力完成!”
“後會有期了,兩位美女。”君莫問說笑一句,目光在兩女停留片刻,灑然而去。瀟灑身影消失在蕭瑟的秋風中,只留下的兩名女刺客相視無語。
戰國這個時代,連年不斷的戰亂,物質生活很不豐富,糧食和人口就更少了。不過諸子百家的興盛下,武道強者輩出,精神文明倒是蓬勃發展。
地廣人稀的大環境下,君莫問行走數十里碰不得一個人,遇不到一個村莊的情況非常正常,司空見慣。
因此這個時代的商貿活動很頻繁,越國的兵器鑄造,齊國的絲織品,趙國的美女,秦國的馬匹,楚國的騷客……即使七國紛爭不斷,在龐大的利潤驅使下,鋌而走險的商人仍多不勝數,不過其中有的成為大商人的很少,如放馬的烏家,鑄造兵器的郭家;有的商人隊伍,就只是為那些梟雄霸主或是山盜馬賊貢獻物資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