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場出醜,僅僅是把劍勢制止住,便已經收手。任天涯臉色有些蒼白,他自學武以來,從沒有遇到過如此強悍的高人,一時間魔性暴起,劈風魔龍與飲血玄鳳自動寄起,在他的頭頂上自動盤旋,血紅色的光芒硬是把山巔託著的朝陽的光芒比了下去。
女人的面色嚴肅起來,右手上也多出了一枝潔白無暇的並蒂蓮花,在血色光芒的照耀之下顯得異常柔弱。任天涯卻絲毫感覺不到對方的柔弱,反而因為並蒂蓮花的出現,對方已經無懈可擊。於是,場面上忽然僵持起來,一紅一白壁壘分明的佔據著岩石東西兩面。女子即沒有率先出手的意思,也沒有罷手的意思,所有的心思完全放在並蒂蓮花之上,人也變得越發超群脫俗,美豔不可方物,使人不敢有半分褻瀆之心。任天涯同樣忍受著這種無形的壓力,他無法用手中的王者之劍破壞這完美的一刻,由此更生出衛護之心。如此一來,場面變得謹慎而平和,即便是殺氣縱橫的劈風魔龍和飲血玄鳳出現,依然無法改變眼前的局勢。
陽光已經灑滿整個天柱峰,時間一點一滴的滑過,任天涯的臉上開始出現痴迷,他忽然發現對面站著的已經不是那個陌生的女人,而是失蹤的小玉,這種感覺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真實,血紅色光芒也因此不斷的萎縮,進而被白色光芒逼迫到一個角落,並有暗淡的趨勢。一陣風沒來由的吹過,女子渾身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戰,目光也從並蒂蓮花上收了回來,輕聲嘆了口氣,語氣有些憂傷的道:“為了一個人值得嗎?”說完,白色光芒逐漸的收斂,直至消失無蹤。任天涯只覺頭腦中一陣眩暈,無力的坐在岩石上,氣衰之時,劈風魔龍與飲血玄鳳悄然潛回氣海魔嬰的手中。女人深深的看了一眼神智尚未完全清醒的任天涯,再次嘆了一口氣,並蒂蓮花化作一道白光憑空消失,仰頭向天,許久才道:“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的。”話音剛落,一個身影飄然落在岩石的正中間,一手揮去,任天涯軟綿綿的倒下,再無聲息。女人也不回頭,聲音有些不自然的。“你難道把女兒也當做完成野心的籌碼嗎?”來人沉吟半晌,語氣低沉的道:“你永遠都不曾真正瞭解過我,無論是曾經、現在……”女人苦澀的一笑,幽幽的道:“把女兒交給我,隨你怎麼樣去做,我絕對不會干預。”來人愕然,有些難以置信的反問:“你在說什麼?除了那小子,誰還能令小玉快樂?”
女人猛的回頭,眼中閃過強烈的殺機,冷冷的道:“恐怕你是言不由衷吧?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你只需把小玉借給我,我自然按女兒的意願行事。”說完臉色更加的凝重。來人嘆了口氣,幾步走到任天涯的面前,伸手把他抗在肩頭,道:“你既然不相信我,那我就把他親手送到女兒的身邊,不過,最後是不是真能成了這份姻緣,還要看這小子是不是真心對待玉兒,有沒有這個福分。”說完,邁步就走。女人身子一晃,擋住他的去路,單手掐訣於胸前,淡淡的白光在她的手心處閃爍。來人的臉色有些猙獰,沉聲道:“當初的約定難道你忘了嗎?”女人身子一震,臉上頓時失去了血色,良久才輕移開身子,嘴裡卻異常堅定的道:“如果你想把女兒當做爭霸的籌碼,就算違背約定,我也要與你一決生死!”來人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女人的臉上,目光中少有的流露出一絲溫柔。“你瘦了……”餘音還在,人已經一腳跨出岩石的邊緣,整個身子一下子沉了下去。女人目光有些呆滯,也一步一步的走向岩石的邊緣,最後在踩空的剎那憑空消失了蹤影。
任天涯痛苦的甦醒過來,昏沉沉的翻了一個身,不想腦袋剛好撞在一個硬物上,一陣劇烈的疼痛過後,他的神智清醒起來,抬眼向四周掃視了一眼,發現四面都是凸凹不平的石壁,頭頂之上則是一條細細的天然裂縫,透過這幽深的裂縫可以看到手指粗細的一點藍色的天空,周圍並沒有任何出入口。他下意識的在身邊摸了一把,發現王者之劍還完好如初的放在地上,一時間心裡輕鬆了不少。這種心情並沒有持續多少多久,他忽然想起自己原本在天柱峰最高處的一塊岩石上,怎麼會忽然到了這裡呢?恍惚間,他似乎又記起自己與一個臉上帶著疤痕的女子動過手,但誰勝誰敗卻怎麼也記不清楚,不由得怒氣上湧,看來自己又中了人家的圈套!隨即他想起自己剛剛撞到的東西,也懶得去看到底是什麼,揮手砸了下去,只聽一聲悶響,碎石四濺。“誰?”一個的聲音從石屋的角落裡傳來。任天涯一陣驚喜,原來這裡還有同命相連之人,不由得舉目望去。石屋大約只有十丈方圓,中間又沒有障礙物,這一眼果然看出異處,只見斜對面的牆角堆著一些發黴的乾草,乾草的上面平躺這一個身著襤褸衣裙的女孩,金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