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的在椅子上站起身,上身前傾算是盡了禮數,低聲道:“相公,夢兒要去幽靈族處理點事務,告退了。”說完,如一陣凜冽的北風,呼嘯著失去了蹤影。
任天涯苦笑著搖頭,無力的靠在椅子上,緩緩閉上雙眼,把第四殺魔界以來的是是非非從腦海中過了一遍,並沒有發覺有什麼紕漏。或許自己在做人方面有問題,不過,放眼大局卻是利大於弊,至於虧心不虧心,現在似乎不能成為左右他為人處世的手段了。他的心裡突然一陣抽痛,嘆了口氣,徐徐的睜開眼睛。“嫁娶是人生的大事,答應了就要認真對待。你這樣玩弄手腕,早晚會引火上身。”影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他的面前,語氣平淡的道。任天涯眼前一亮,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忙站起身,邪笑道:“影子前輩,你在仙魔界也是有數的高手,可不可以幫個忙,把星光城的禁制化解掉?”影子臉上依舊戴著猙獰的青銅面具,如今什麼表情沒人能猜測得到,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化解?化解掉又怎麼樣?你沒有想過星光城真的落在幽靈一族的手裡,再失去禁制的作用,將是一種什麼樣的情形?即便你調集整個第四殺魔界的力量,也不足以消滅他們!不要以為契約可以包打天下,你剛剛對待那個變態女人的態度已經使她心中留下了陰影,如果人家想和你為敵,只要保持在狂化狀態便不受你的制約!”
這一次輪到任天涯傻了眼,噩夢竟然可以狂化?她如今的功力直追自己,真要是狂化後背叛,那麼後果是什麼樣,還真就不好預測了。影子冷冷的看著他臉色的變化,收緊了裹在身上的黑袍,嘿嘿冷笑著道:“當初殺不捨得殺,如今娶又不打算娶,要是再解去禁制,把星光堅城拱手送到人家的手上,這第四殺魔界可能就真的易主了。到時候,你將輸得一乾二淨。”任天涯揹著手,在議事堂裡走來走去,這份壓力彷彿是五嶽大山扛在肩頭,使人窒息。影子本來想隱身而去,又有些於心不忍,冷冷的提示道:“要麼拿下噩夢,一切順理成章;要麼不解除禁制,空送個人情。至於我是否出手化解禁制,那就要看你的最終選擇了。”說完這句話,影子不再停留,眨眼消失得無影無蹤。任天涯抬腳踢翻了眼前的一把大椅子,頭也不回的向大門走去,有些事是耽擱不得的。
看來萬敵已經把任天涯的意思傳達到了每一名士兵的耳中,所以,他在出城的路上沒有受到任何刁難,並不時的有成隊路過的守軍向他敬禮問安,星光城成功的被任天涯控制在手中。只不過他的心情並沒有因為這個而感到興奮與輕鬆,更大的隱患尚未化解,看來他只注意了交易的過程,卻沒想過交易之後的手段,任天涯為此項疏忽開始被動的還債。他剛剛走到三十里外幽靈一族的大營門外,就發現氣氛有些不對頭,按說幽靈聖母剛剛遇難,怎麼的也得降旗默哀才對。沒想到寨門上竟然是紅綢飛舞,裡面更是鼓樂喧天,彷彿正在舉行盛大的慶祝儀式。任天涯抓了抓腦袋,弄不明白他們搞的是哪一齣戲,剛想叫門,大寨內呼啦啦迎出一隊人馬,領頭者正是方才見面的大長老。任天涯還沒等吱聲,大長老已經跪倒在他的身前,驚喜莫名的道:“此等族中之事怎敢勞煩陛下親自到場,這、這……”任天涯邪笑著借坡下驢。“幽靈族的事與我的事好像沒有什麼區別吧?大長老太客氣了,還是引路吧。”大長老受寵若驚,連忙弓著身子在前面引路,並小聲囑咐身邊的親兵飛馬進去報信。
時間不長,噩夢一身白色禮袍,面容冰冷的出現在任天涯的面前,卻不做任何表示,看來剛才的那一幕果然傷了她的自尊心。任天涯有些尷尬,不過還是故作自然的攬住她的腰,曖昧的附在耳邊低聲問:“你在做什麼?”噩夢對他突然間的轉變有些不自然,輕輕的做了一個掙扎的姿勢,嘴裡不鹹不淡的道:“給母親雕像附靈。”任天涯哪裡懂這麼專業的術語,手上微微用力,使對方的身子貼得更緊密一些。“我來是不是不歡迎?”噩夢臉上終於見到了紅暈,小手不著痕跡的推了他一下,嗔怪道:“很莊重的。”任天涯馬上心領神會,乾笑了兩聲,放開手臂。噩夢隨即又冷下了臉子,轉身領路前行。轉過一片片營房,一個足有幾百丈方圓的場地中央,矗立著一尊十丈高矮的大理石雕像,面容冷傲,揮手前指,似乎正指揮著千軍萬馬,氣勢逼人。雕像四周站滿了手持武器的幽靈族武士,各個莊嚴肅穆,臉色剛毅。大長老跨步走到雕像的前面,提氣揚聲:“魔主陛下親臨聖母雕像附靈儀式,幽靈一族從此將聲名遠播!我僅代表族人宣誓向魔主陛下效忠,向魔妃族長效忠!”話音剛落,廣場上排山倒海一般的呼喝聲響成一片。
任天涯連忙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