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影,拍了他一下肩頭,小聲問:“你們說什麼來著?”任天涯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公羊小小到了,想起三位師父的話,他強壓住心裡的不愉快,沒好氣的答道:“誇獎你。”公羊小小信以為真,笑嘻嘻的往他身邊靠了靠,自我推舉道:“你可揀到寶了,是不是特開心?”任天涯第一反應就是馬上離開這裡,越遠越好。公羊小小很執著,象個尾巴似的,甩也甩不掉,大有夫唱婦隨的味道。沒有辦法,任天涯只好選擇冥思,希望藉此忘記不愉快,並能儘快的領悟出武林盟主留在自己體內的武功精髓,可惜時間倉促,除了能完成熟練的發動元嬰的能量,他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公羊小小卻進境神速,一方面是心情好,另一方面也是在武當的功夫中借鑑到不少實用的技巧,這對她來說是個意外的禮物。畢竟夜雨愛屋及烏,多多少少會傳授一些心得。
約定會面的時間終於到了,所有的擔心也快要得出個結果。虛無掌教並沒有過多的說什麼,只是下達死命令,若七人中有人沒能在約定的時間內到達,那麼這次行動取消,至於以後怎麼做,自然由七大門派和世家共同商議而定。任天涯自然不敢反對,告別師父後,帶著公羊小小和死活不肯留下的胡媚兒一起上路。這一次的心情明顯與上次出現了差別,出生的牛犢不怕虎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見過魔界四天王之一的冷血,任天涯再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而這一切還只是剛剛開始,路很漫長,七殺魔界中既然能儲存轉世魔主的武功秘籍,自然有它強大的地方,一群沒見過任何世面的年輕人是否有實力進退自如,沒有人能說的好。從任天涯第二次離開武當派開始,這一路註定不會輕鬆,問題有可能是人、魔對戰上,也有可能是情感糾纏上……
第二十七章 魔長魔消 生死由命
到達清秀山其實並不遠,任天涯卻大費周章。不是他不想快走,也不是他自尋煩惱,只是公羊小小走走停停,甚至極力反對御劍飛行,幾百里路硬是花了將近一夜半天的時間,這對兩個年輕一代出類拔萃的高手來說,簡直是種恥辱,偏偏公羊小小樂此不疲,哪怕路上實在沒有可說的景色,也要指著月亮胡言亂語一番。任天涯是有苦說不出,只能聽之任之,反正時間上還算充裕。清秀山終於在望,公羊小小反倒沉默起來,有意的錯後半個肩膀遮遮掩掩,象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任天涯算是出了一口長氣,手搭涼棚四處張望,希望能遇上其餘幾個人。就在他稍做放鬆的時候,突然心生警兆,元嬰自動寄出三尺二寸王者之劍盤旋在任天涯的頭頂,森嚴的法度,凌厲的殺氣把任天涯和公羊小小護在中間。小路的盡頭出現了一個人影,只三次晃動便到了他們面前。任天涯不自覺的後退半步,這個人實在太熟悉,而正因為這種熟悉才更添恐懼。“離野師兄,是你嗎?”任天涯都覺得這種問法有些唐突,因為此時的離野絲毫沒有異常,平和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點頭應著。公羊小小聽夜雨提起過這個人的以往經過,手心開始偷偷冒汗,武當山上留不住的人,他們倆有什麼資格捉拿?離野向前跨出一步,狀似與任天涯親熱,原本屬於武林盟主的王者之劍猛的停止盤旋,劍尖認定離野的位置不再做任何動作,並不時的傳來嗡嗡的嘶吼聲。任天涯小心翼翼的催發法力,透過自身元嬰的配合,螺旋狀衝出體外,不但貼身築起兩道結界,更使頭頂上盤旋的王者之劍威勢倍增,吞吐的劍氣迫的離野不情願的停下腳步。任天涯慢吞吞的掏出道宗宗主的令牌,一字一頓的道:“離野師兄,掌教師尊有令,命你馬上回武當山聽候教誨。”同一時間,公羊小小寄起撼天斧斜向邁出半步,控制住外圍,防止有隱藏的魔人偷襲。離野嘴角一陣抽動,隨即嘆氣道:“到了這般田地,我還有何臉面見師尊和各位長輩同門?算了,若是你認為我們還有份情誼,就當沒見過離野好了,他已經死了!”說完,調頭就走,神態甚是落寞。任天涯鼻子一酸,無奈道:“師兄,還是跟小弟回去吧,這些事本就是意外,並非你的錯,相信師父和同門不會為難你的。”離野身子一震,似乎有些猶豫,隨即大步而去。任天涯此時已經確認他就是真正的離野,不再因為王者之劍示警而有所顧忌,快步上前,一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悲聲道:“師兄……”離野緩緩轉身,臉上透著一股狠辣之氣,陰森道:“我和你說過離野已經死了,為什麼不相信呢?”任天涯身體一個踉蹌,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猛的噴出一口鮮血,接著不可置信的盯著對方,嘴角的血水點點滴滴落在地上。公羊小小先是被眼前的一幕驚呆,隨後怒喝一聲,撼天斧瞬間夾帶著隆隆雷聲劈向離野。
任天涯右手突然變成妖豔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