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擦掉臉上的淚水,並排做到一起,任天涯這才應聲。狸生神態恭敬的低著頭走了進來,還沒來得及行大禮,已經被任天涯客氣的制止。狸生這才敢偷偷看了一眼梨花帶雨的胡媚兒,心頭狂喜,只要她能安安穩穩的恢復過來,自己的前程是一片大好!果然,胡媚兒先是一番感謝,接著為他討要賞賜。任天涯如今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猶豫了半天還是沒能跳出小玉的提醒,走到案几前,拿著筆給魔界第三王冷血寫了一封書札,內容簡單,只提及狸生是個醫學奇才,已被任命為太醫,著他找個差事安排狸生。這是如今既省錢又實在的手段,況且一個大夫不可能有殺傷力,為武林正道帶來麻煩。狸生如獲至寶,捧在手裡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不好意思的求道:“陛下是不是該留下個印記,也好使魔王殿下不猜疑草民。”任天涯想想也是,但令牌已經交給冷血,手裡哪來的印信?胡媚兒猜到他的難處,附在耳根嘀咕了一陣,任天涯頓時有了主意,暗自催發魔功,把種魔三連環強行迫入信札之內。狸生就算不懂武功,也能感覺到拿在手裡的信札魔障重重,有了這個印記,只要在魔族範圍之內,天涯海角都可去得。任天涯看著他歡天喜地的離去,臉上泛著苦笑,自己如今的所作所為就是一個活脫脫的轉世魔主,如果被師父們知道,恐怕這一輩子也休想再武當的山門!胡媚兒神態間有些自哀自憐,低聲道:“我知道你為蝴蝶和公羊姐姐的事煩心,但為什麼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老闆著臉苦笑呢?”任天涯聞言笑得更苦,搖著頭道:“這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現在我還能笑出來已經很不錯了。”“我怎麼辦?”胡媚兒並不想放棄心中所想,抽冷子又提出這個問題。任天涯先是一愣,接著啞口無言,他實在想不出要怎樣圓滿的處理這件事,畢竟人、魔有別,況且他對胡媚兒除了知心的朋友,從沒有任何非份之想。胡媚兒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哀怨的樣子讓人無法拒絕她的任何請求。
“你總得給我個交代吧?如果剁手能解決問題,那我就乾脆死在你面前,這樣就沒有別人知道了。”胡媚兒抓緊時機開始不斷的施壓。任天涯終於把握到了她的心思,又自知理虧,只好推搪著:“我們還是先去解救蝴蝶和小小吧。”胡媚兒同樣著急,不過為了自己終身的幸福咬著牙堅持著。“交代清楚了馬上去,就算拼了我這條命,也要把倆位姐姐救出來。”任天涯無耐,只好再找藉口。“我是人,最多能活二百歲。而你不同,你能在世上修煉上萬年……”“我不在乎。”胡媚兒不等他說完,就已經表態。“我們是朋友,況且蝴蝶與小小都將成為我的妻子,你是不是……”“我不在乎。”“我註定與魔族為敵,你……”“我不在乎。”“跟著我可能隨時會喪命……”“我不在乎。”任天涯實在找不出別的藉口,乾脆閉嘴。胡媚兒見自己如此這般依舊不能打動他的心,撇了撇小嘴,又抽噎起來:“當初狼大哥把我託付給你,是你親口答應的。現在把人家的身子又看又摸的,還推三阻四,你對得起狼大哥嗎?”任天涯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她竟然會把巨狼搬出來,一時間更加的躊躇。胡媚兒見他開始猶豫,趁熱打鐵的道:“我不和蝴蝶與小小姐姐爭名分地位,只要你能接受我就行,哪怕是見不得光的那種、那種……”她人世的時間短,說到這裡竟然沒了下文,急得是滿臉通紅,最後用手比畫著道:“就是家外面的花。”任天涯早就明白她的意思,只不過希望她能找不到合適的詞就此作罷。現在是想裝糊塗也不行了,只得含糊的道:“暫時先這樣,等蝴蝶和小小救出來再從長計議。”胡媚兒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急聲道:“這事就算定下來,你親口答應的。”說完羞答答的靠在床頭上,不再糾纏。任天涯長出了一口氣,急噪的心又開始翻騰起來。
剛巧這個時候,小玉急匆匆的推門而入,忘了什麼規矩,大聲道:“我已經查到了,是幻刀門一個旁支幹的。不過,眼前還不知道他們把倆位娘娘隱藏在什麼地方。我方才在路上遇到族人,已經託他們給界主捎話過去,相信最遲今天午夜就會接到訊息,到時定能一舉殲滅這些無恥的人類,救出娘娘。”為了公羊小小和蝴蝶,任天涯已經顧不了那麼多,幫忙的就是朋友,劫持人質的就是敵人,什麼人,什麼魔,在此時他的眼裡都是虛無縹緲的概念!胡媚兒一邊聽著小玉說明情況,一邊開始收拾行囊,看樣子馬上就準備出發。任天涯還是擔心她剛剛痊癒的身體,強壓著心頭的焦急,柔聲道:“你暫時先在這裡休息,等有了確切訊息我再來找你。”胡媚兒把兩人的揹包都背在身上,一臉嚴肅的道:“那怎麼行,我們早一分鐘救出兩位姐姐,她們就少受一分鐘的罪,還是早點出發吧。”小玉已經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