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中。
苟安仰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人,他指尖順勢下滑在她的脖子上蹭了蹭,成功蹭起一大片紅色後,不急不慢地縮回手。
“你媽說少了一把蘆筍,趁著市中心超市還開門趕緊去。”賀津行說,“一起?”
苟安放下手機從沙發上爬了起來。
賀津行伸手直接將她從沙發另外一邊抱起來,越過了穿拖鞋的那個環節,直接抱著人往玄關走。
途徑賀老爺子和苟聿下棋的茶廳,苟聿看了一眼難以直視地撇開了頭,賀老爺子笑眯眯地“哎喲”了一聲,還要火上澆油地問:“我兒子是不是有點粘人了?”
苟聿一子下去殺了賀老爺子一大片棋,直到老頭再也笑不出來。
……
上了車,苟安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一邊看手機頭也不抬地問了句:“賀淵呢?怎麼大過年的沒見他?”
意外的得到了一片沉默,在她抬起頭看向賀津行時,扶著方向盤的男人面色淡定:“你從哪聽到的這個名字?”
苟安:“?”
賀津行:“是有叫這麼一個名字的侄子,但他一直在國外,從來沒回來過……你從哪知道他的?賀然說的?你們最近又聊天了?一笑泯恩仇?”
苟安:“???”
賀淵的話題就這樣被隨意揭過。
苟安只當是賀津行這個醋king某一日後知後覺想起來吃這個後輩的醋,聽著人家外國甜心糖分過高的一口一個“姐姐”來了點中年危機,然後使用了一些不為人知的卑鄙手段,把他的侄子又送回了國。
確實像是他做得出來的事。
畢竟今年過年賀然也沒能回國,賀老爺子提過一嘴,被男人一句輕描淡寫的“別縱容”打發了去,依然待在寧古塔種地。
苟安看他發年三十的年夜飯就一碗餃子,一點也不想同情。
……
和賀津行逛超市是頭一遭,因為只准備買一把蘆筍,所以相比起擦肩而過的其他人手裡的購物車,賀津行手裡的是苟安的手。
從下車開始他就非要牽著她的手不肯放,偶爾從貨架上拿下一件商品查詢保質期,也是單手拿著觀察。
動作自然得像是天生只長了一邊胳膊,他習慣得很。
苟安陪著逛過了熟食區和販售各種奶製品的冰箱,搖晃了下賀津行的手,問他準備逛到什麼時候。
“第一次約會,”賀津行問,“著什麼急?”
苟安相當懵逼,心想這是第一次約會嗎?在這?一扭頭旁邊掛著一大排鹽焗雞和滷豬蹄的地方?誰說的?哪條法律制訂?
她的茫然沒有得到很好的回應,這個大概是和浪漫細胞絕緣的男人上次說情話的時候搞不好是發燒了在超常發揮。
“那你想去哪?”賀津行拿起一把花椰菜,塞給苟安,“你看,花也有。”
“……我們還沒打證。”苟安強忍著才沒有把那把花椰菜扔回他臉上,“你就已經這樣敷衍我了。”
“嗯?我沒有。”
“你有。”
“沒有。”
“……”
“約會應該是藍天白雲教堂廣場許願池還有廣場上飛來的白鴿吹泡泡的小丑以及在擁有哥特式塔尖的教堂跟前遞給我一束向日葵!”
苟安還是把花椰菜扔到男人身上。
停頓,氣喘吁吁地補充。
“玫瑰也行。”
賀津行看著被砸得七零八落的花椰菜,順勢拿在手裡準備一會兒一塊買單,又拿起了一把蘆筍,“聽上去你想讓我帶你出國。”
苟安困惑地“嗯”了聲,剛想說“沒有”。
結果還沒開口,就看見男人垂了垂眼,淡道:“可以哦。”
“……”
話題不知道怎麼跑到這裡的,總之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賀津行已經在新年放假的第一天就打電話給劉秘書,平靜地宣佈他的假期要延長到過完元宵。
從劉秘書在電話那邊的音量以及哪怕是苟安都能聽見的“把公司關掉算了”這種臺詞裡,她聽出可憐的劉秘書的這份崩潰可能會持續到今晚零點電視機響起《難忘今宵》的那一刻。
正萬分同情中,她自己的手機也響了。
苟安低頭看了眼,是苟旬發來的一段影片。
影片是在家裡的家門口臺階上,紅色的地墊上面蹲著一隻薑黃色的奶貓,奶貓看著都還沒滿月,毛茸茸的,圓頭圓腦地蹲在那。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