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發給阿姨了,賀津行還奇怪這種事我為什麼要專門跑到他辦公室跟他強調。”苟安說,“大概是仗著還沒徹底離婚,混進來的。”
周雨彤皺著眉,也聽見不遠處周彥幾問了句,這種場合為什麼會出現暴發戶和小三的女兒?
男性翻臉不認親爹的程度通常更加直白一些。
苟安看著不遠處與李家人點頭哈腰,滿臉堆笑的周雛,以前看這位長輩覺得他雖然文化程度不深但也算英俊儒雅——
如今大概是帶了濾鏡,怎麼看都覺得面目猙獰。
眼下他正拼命推著身邊穿著打扮顯然是經過了一番仔細琢磨的陸晚,對李家的人說:“這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兒,可憐這丫頭在外面受了那麼多苦最近才找回來,如果從小養在家裡,李渡難說還能多一個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
青梅竹馬這詞可不是用來罵人的。
苟安心想。
在李渡臉上毫無任何表情地低頭看向陸晚時,在苟安身邊,周雨彤終於把手中的手機揣進了口袋裡。
“我家晚晚,哪怕在外面也沒被養歪,品學兼優——”
李渡打斷了他,再有四五個月就參加高考的李家公子,在一瞬間釋放了和賀然還有周彥幾那群人相同的氣氛,目光懶散,語氣怠慢:“我學習又不好,學習好的跟我玩不到一塊去。”
周雛像是被掐住了喉嚨,露出個尷尬的表情。
李渡的父親常年在圈內摸爬滾打,是個修煉的就差一步登天的狐狸,對於周家的事清清楚楚且懶得摻和,原本是覺得這個陸晚雖然私生子上不得檯面,但是他兒子感興趣認識一下也沒關係——
但李渡明擺著敬謝不敏。
他“嘿”了一聲,笑著拍了兒子的肩膀一下,絲毫沒有任何的懲罰或者埋怨意味。
轉頭對周雛說,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會講話。
李家在海城乃至全國家大業大,能夠修復好和他們的關係也是周雛走向不離婚的一個基礎,眼下被一個十幾歲毛頭小子當面駁面子,周雛只能隱忍不發,半晌,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事,就是看晚晚和阿渡是同齡人,想著介紹一下認識,以後方便來回走動——”
李渡“啊”了聲,接過了話茬:“也不是你們周家的同齡人我都要照盤接收吧?”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他這話什麼意思。
周雨彤另一隻手端著的小蛋糕也撂桌子上了。
她拍了拍苟安的肩,扔下一句“看姐姐教你如何正確讓閒雜人等閉麥”,甩開步伐向著不遠處幾人走去。
無視了周雛看見她走過來時複雜的目光,她走到李渡旁邊,拽著他的領帶,強行把一米八幾的高大男生扯得彎了腰,用帶著奶油巧克力氣息的唇瓣在他唇角用力壓了下。
周圍的鴉雀無聲中,李渡都愣住了。
周雨彤放開他,轉向周雛:“看見了嗎,青梅竹馬是這樣當的——請問晚了二十年,陸晚還要當哪門子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