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後掙脫他的懷抱用力掀被子翻了個身背對著他,然後想了想,又有力翻了回來。
在男人被她一秒一變的行為逗得低笑時,她漲紅了臉,耳尖好像都能滴血,用手扯了扯男人的衣領:“你到底夢見什麼了?”
“那個陸晚——”
扯著他衣領的手僵硬了下:“你夢見陸晚了?”
“嗯?不算是。”
並不準備把夢裡的荒謬重溫一遍讓自己難過然後讓苟安給他扣個帽子最後變得更加難過,他聰明地避開了這個話題,“夜朗說,你們原本那棟樓的鐵門被鎖,導致你們沒能第一時間逃出來……”
”嗯?”
“可能是那個陸晚做的。”
“不可能。”苟安一口回絕,“她不是白蓮花人設嗎?”
”安安,沒有人的所謂人設是一塵不變的。”
“可是陸晚——”
是主角噯?
“如果你奪走了她想要的或者她認為原本屬於她的一切呢?”
苟安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撓撓臉,心想也是,反正作者文筆很差,最後ooc好像也沒什麼關係。
“離她遠點,保持警惕。”
“這就是你的噩夢?”
“你這是什麼雲淡風輕對膽小鬼說話的語氣。”
“……總結的好到位喲。”
“你出一點差池,都會是構成我噩夢的原因。”
苟安心想,人類的動心應該是一個集體體。
大概就是由很多個心跳加速的瞬間組成的,像是深夜中一朵曇花毫無徵兆的盛開,等回過神來時,已經身處花海。
如果花粉過敏,那就慘了。
從此溺斃。
“賀津行。”
“幹什麼?”
語氣還是很不好的樣子。
“我好像看見有一座原本只有礁石的孤島,某日因我靠岸,那一瞬間有蒼莽巨樹拔地而起,為我狂野生長,萬千雲雀為我齊鳴,從此孤島成為熱帶雨林。”
“?”
苟安蹭上去,親吻了賀津行的唇角,軟軟的觸感,就像一顆毛茸茸的桃子長了腳湊上來,主動貼貼。
“翻譯一下,你是不是愛慘我了?”
“嗯?沒有。”
“噢。”
被子被掀起來,重重捂住了苟安的腦袋,蓋住了她炯炯有神望著他的視線,有力的手臂將她拖入自己的懷抱——
在被窩與面板摩挲的細微聲響中,她聽見了一聲表示贊同的鼻腔音。
苟安埋在被子裡眨眨眼。
聽見被子外男人嗓音沙啞,嘆息。
“以後這種讓人難為情的問題,少問。”
唇角咧開,苟安嗤嗤笑了起來,肩膀都在抖,她不確定自己說的那句“行”他有沒有聽見。
……
「一場颱風好像讓這座城市停擺,平日裡奔波勞碌在三點一線生活的人們似乎終於在臺風停歇的那一刻恍如新生,在重新投入新的生活的前一刻,得以好好擁抱自己身邊的人。」
……
「災難來臨的那一刻,你身邊的是誰,你下意識第一通播出去的電話又是打給什麼人?」
電視機裡的主持人聲音緩慢低沉,這時候是江城的早上7:30,苟安在這樣的聲音中再次昏昏欲睡。
記憶中賀津行好像是開啟門出去,又進來了一趟。
緊接著在自己的身邊落座。
苟安捂在被子裡,只有半張臉露在外面,感覺到床邊那人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臉上,想問他你是不是沒有別的事做了,賀氏是換掌權人了嗎?
但她沒有問出來,閉著眼一隻手伸出來在外面摸了摸,扯住了男人放在腿上的某邊手的食指,握在掌心,然後不動了。
正當她幾乎要再次跌入睡眠的時候,她感覺到掌心的那根手指勾了勾。
苟安不耐煩地睜開一隻眼。
“夜朗今早跟腱手術,再過一會兒應該就推出來了。”賀津行說,“你要去看看嗎?”
苟安睜開的那隻眼又閉上了。
過了一會兒,開口說話時,嗓音無比冷靜:“這是主人的任務還是無聊的考驗?”
暖洋洋得過於發軟的面頰被兩根手指捏住,拎起來擰了下。
“是不得不執行的人道主義。”
苟安睜開眼,對視上坐在自己床邊的男人的眼睛:“我媽說,男人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