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安就坐在她前面,從卷子發下來她的筆就沒怎麼停過,考試結束之前她就面無表情站起來,提前交了卷,陸晚看了一眼,試卷寫的滿滿當當。
考完試陸晚慢吞吞收拾了東西最後一個走出考場,賀然給她打了電話,成功地在電話裡聽見她驚天動地咳嗽的聲音。
“病了?”賀然問。
“沒事,”陸晚虛弱的回答,“一點點發燒。”
電話那邊傳來聲音,是賀然和實驗室的人打招呼讓別人代勞幫把手,看著是準備立刻來找她,陸晚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是沒有拒絕。
現在她確實不是很想一個人待著。
掛了電話,她失魂落魄地站在走廊拐角處,想到系裡的老師語重心長地提醒她說這次的開學測試關係到新生致辭,希望她好好爭取露個臉……
畢竟大一她沒參加學生會,這玩意沒什麼用,但是以後系裡各種評優評獎總歸是天天在老師眼皮子下面晃的更佔優勢。
可是她搞砸了。
腦海裡不斷出現苟安打著呵欠站起來提前交卷時淡定的側顏——
最後淚水還模糊了視線。
陸晚找了安全樓梯偷偷躲起來哭,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縮在角落裡,頭埋入臂彎裡。
哭到昏天暗地,突然聽見打火機的聲音。
她原本以為是賀然找過來了,茫然的一抬頭,眼淚朦朧裡,她卻看見的是裁剪精良的西裝。
年近三十的英俊男人叼著煙靠在安全通道門邊,面無表情地吞雲吐霧,看上去像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大學校園,躲在安全通道忙中偷閒。
兩人對視幾秒,菸草星火忽明忽滅,咬著菸屁股,男人耐著性子等她抽著鼻子稍微止住了抽泣。
掃了眼哭得梨花帶雨卻依然能看得出楚楚動人的少女,淡道:“你哭什麼?”
他聲音低磁。
陸晚有點兒懵,像是沒想到這人主動搭話,只覺得他看上去離她彷彿很遙遠又高不可攀,那雙看上去價值不菲的皮鞋在眼底,一塵不染。
她忘記了問他是誰又或者怎麼出現的,條件反射地,慢吞吞地沙啞著嗓音說:“考砸了。”
賀津行心想,這也能哭,大學生是不是都這麼閒?
陸晚抬起手擦了擦眼淚,補充:“本來要拿第一的。”
賀津行原本是來與學校的某位專業大牛商討商業專案的,只是學術大佬一般學到深處性格多少帶點兒軸,他聊累了,把爛攤子扔給團隊嘴替,偷空出來抽了只煙。
沒想到意外聆聽了一場屬於本科生的莫名上進心。
他看了看眼前少女掛著淚痕的臉,視線掃過她因為病容透紅的姣好面頰,心中毫無波瀾,最終停留在她掛著淚珠的睫毛上……
不知道怎麼的,卻想到了那天在賀宅四樓書房前的走廊上,低著頭明明想哭卻死咬著唇硬撐,只有睫毛瘋狂輕顫的小姑娘。
男人忽然毫無徵兆地嗤笑一聲。
陸晚嚇了一跳,努力睜大眼望著他。
賀津行滅了煙,緩緩站直了身體:“病了?”
陸晚:“嗯?”
賀總大發慈悲,日行一善:“起來,送你去醫院。”
……
苟安是在學校門口看見賀津行的車的,江城連號的邁巴赫,自從賀津行正式回國,經常停在賀宅的車庫。
她正考慮要不要湊上去打招呼刷個存在感,從她面前擦肩而過的車忽然降下窗戶。
車窗後緩緩露出了陸晚的側顏。
她看著狀態不太好,侷促又緊張地抱著自己的書包,臉上惶恐地望著在身旁坐著低頭處理檔案的男人。
白皙的面頰帶著病容的倦怠,因為發熱泛紅的雙眼和唇瓣……
簡直美出了新高度。
苟安:“?”
我瞎了?
陸晚為什麼在賀津行車上?
【蕉蕉:好訊息,開學測試你是第一了。】
【蕉蕉:壞訊息,因為你的不懈努力,男女主的相遇劇情發生了改變,相遇提前了。】
苟安:“??”
苟安:“還帶這樣玩的?”
苟安:“說好的男主欣賞學霸呢,第二名好歹是個前三所以也算學霸是吧?”
苟安:“那我這幾天熬更打夜學海無涯苦作舟是為了什麼,為了女主提前坐上男主的邁巴赫?說好的知識改變命運呢?改變的是他媽女主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