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厭的弟弟,苟安撇了撇嘴,“苟旬今年是主角之一,雖然媽媽之前說過要讓他去肯德基辦自己的成年禮,但是萬一最後關頭心軟了呢,到時候家裡應該會要有露面的需要,所以爸爸讓我置辦一些行頭。”
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堆,還抱怨了下因為某些小小的插曲,忘記購買珠寶,改天還得跑一趟,也不知道到時候ve本季珠寶還有沒有她喜歡的那款的現貨。
“煩死了,拿了卡又沒辦正事,不一定用得上的東西倒是買了一堆,爸爸肯定會囉嗦。”
賀津行倒是沒有不耐煩,尤其是聽見她疊字提到父母的稱呼時,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有點嗲。
明明就是正常的說話語氣。
也許是今天太陽太大,曬的人頭腦發昏,身兼數職、每天忙的恨不得一個人掰成三個用的賀先生在這個午後,拒絕了和印度人的會議,拒絕了和it男們的溝通,拒絕了操盤手的電話……
耐心地站在別人家的院子裡聽鄰居小姑娘的行程安排。
最後賀津行是被劉秘書的電話叫走的,電話那頭的人用上了“午休時間結束了雖然我也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有了這種作息安排但我很確定您再不來公司我就辭職”的語氣。
……
到了公司之後是開不完的會議,見不完的合夥人,等賀津行完全忙完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間,這會兒大部分普通人已經吃完飯坐在沙發上看新聞聯播了。
“我還沒吃晚餐。”
賀氏大樓最高層的辦公室裡,男人長腿搭在辦公桌邊緣,雙手交叉放置在小腹上,一頭整齊的頭髮已經有些凌亂。
坐沒坐像的模樣像極了他大學時代在社會上摸爬滾打時的放浪形骸。
“生產隊的驢磨面時好歹還吊著個胡蘿蔔,我只有中午別人給的一顆蝦餃,”男人挼搓了下綁著繃帶的手腕,“會得胃病。”
辦公室裡的燈只開了一盞昏黃的落地燈,落地窗外透著江城燈火輝煌的夜景,成為了辦公室內的主照明。
不是故意不開燈,而是之前根本就忙得沒人注意到天黑了這件事。
此時坐在沙發上,埋頭敲擊鍵盤,只有一張斯文的臉被電腦螢幕熒光照亮的陳近理頭也不抬:“你最近的抱怨變得有點多,都和什麼奇怪的人玩了?”
可能是加班同樣使他狂躁,連投資商金主爸爸都敢嫌。
……不過,抱怨很多的小朋友倒是真的認識一個。
中午還聽她抱怨了來著。
賀津行無所謂地輕笑一聲,過長的劉海垂落下來擋住了他一邊的眼睛,“告訴你個好訊息。”
“最好是真的好訊息。”
“苟聿的想法和你不謀而合,他也想在晉山碼頭弄一個海洋生物館,中午說了一堆,想讓我投錢。”
晉山碼頭那塊地,是江城二十年計劃最大的的一個專案,涉及到治理開發、海洋生態、棚屋改造等一系列的事宜……哪怕是資產龐大如賀氏也吃不下,所以改造計劃,都是江城領頭羊的幾個家族共同協商。
苟家當然參與其中,並且也擁有不小的話語權。
“哦。”陳近理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江城著名女兒奴——他女兒不是在江城a大的海洋學院嗎?之前提過,以後可能會申請我的研究生。”
賀津行沒說話。
陳近理從電腦螢幕上方看著不遠處陷落入辦公椅的男人,挑了挑眉,“然後呢?”
“什麼然後?”
”你怎麼拒絕苟聿的?”
“……”賀津行“哦”了聲,“我沒拒絕。”
“……”
陳近理那張冷漠的臉上少見地出現了驚訝的模樣,臨海的海洋生物館無疑是對海洋生態環境保護最好的宣傳……但因為功能特殊,建造成本巨大,後續維護也費時費力,所以在此之前,賀津行一直對這個方案不太感冒。
相比之下江家想要的合法賭場聽上去更符合一本萬利商人的取向。
對此陳近理沒少跟賀津行起衝突,惹急眼了罵他“掉錢眼裡一身銅臭味要那麼多錢幹什麼死了你用金棺材”,被罵得麻木了,這人才勉強鬆口答應他可以考慮個小型的海洋生態博物館。
現在是鬧什麼?
苟聿說話比他動聽?
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賀津行坐在位置上沒了聲音,就在陳近理以為他已經睡著了的時候,男人突然出聲:“你們前段時間是不是為了給我施壓,做了個面向全國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