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慢的成熟男聲在身後近在咫尺的距離響起。
“是花了點心思才從陳近理手裡弄來的設計圖,只做了這一款聯名,所以再好看也只有這一條……所以,不好意思。”
男人的聲音聽上去一如既往地溫和,苟安回過頭,便看見原本應該在樓上甲板和老頭子們一塊兒打高爾夫的人不知道為什麼跑下來了。
尼瑪的,不會是因為看見了陸晚才跑下來的吧?
苟安蹙眉,自然沒心思搭理已經伸到鼻子底下的掃碼介面。
前來搭訕的徐家少爺原本被強行打斷還有些惱羞成怒,回頭正欲發作,對視上來人黑沉的雙眸瞬間覺得自己推開了閻王殿的大門——
此時此刻,賀津行身上穿著有些過於年輕的白藍暗條紋西裝,這讓他看上去倒是和賀然以及他身邊的二世祖沒多大區別……
除了身上除了一隻手錶,並沒有其他多餘的飾品。
男人立在那,眉毛舒展,看上去心情不錯。
“安安,”他親切地如同正常的長輩喚她的小名,“苦大仇深地看著我做什麼,是嫌棄我耽誤了你的好事?”
“……”
明明不知道站在旁邊看了多久了,把她臉上的不情願和嫌棄看得清清楚楚,還在這裝模作樣。
這個人真離譜。
苟安衝著賀津行拘謹地笑了笑,又沒膽子揭穿他的虛偽,轉頭淡淡地對這個徐什麼(根本不知道名字)的人說了聲“抱歉”,又立刻轉回去問賀津行:“小叔怎麼下來這邊了?”
“賀淵來了,老爺子怕他人生地不熟,中文也忘記光,非讓我去接一下他。”賀津行說,“要一起嗎?”
“……”
你們今晚給我塞了箇中文都說不明白的,讓我跟他一塊兒跳舞嗎?
那跳舞的時候怎麼辦,尷尬微笑、沉默對視完一整支舞嗎?
苟安倍感無力,但卻沒有拒絕賀津行將她帶離現場的意思,有氣無力地說了聲“好吧”,往他那邊靠攏了一步。
目光在兩人中間來來回回。
一個像是霜打的茄子,不過注意力壓根不在他身上;
一個倒是禮貌與他點頭示意”不好意思,人我帶走了”,只是高大的身形離開的趨勢過於強勢,壓根沒有給他一點兒說“不”的機會。
姓徐的只能乖乖讓路。
……
苟安離開前,餘光看見成功拿到了陸晚的遮陽帽的夜朗回來了。
手中拿著那個和他形象完全違和的裝飾品,保鏢先生站在不遠處的陽光下,像是有點遲疑,不知道應不應該叫住她。
苟安疲倦地翹了翹唇角,低聲跟賀津行申請等一分鐘。
在男人配合地停下離開的步伐時,轉身走向她的保鏢。
“你還真拿回來了。”
她語氣聽不上多少欣喜,也沒有要求夜朗在她和陸晚之間做選擇、他最終選擇了她之後那種喜悅。
“放著吧。”苟安說,“我現在要去會客。”
夜朗低頭,不明白她為什麼總是一副明明欺負了別人卻像是讓別人欺負了的鬼樣子,說不上來哪裡不順眼,只是覺得有些氣悶——
他已經按照她說的做了,為什麼還是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夜朗也不是隨便任人捏的軟柿子,聞言,淡定地掀了掀眼皮子,緊接著不由分說,抬手把還帶著別人身上氣味的帽子叩到了苟安的頭上!
力量太大,壓得她猝不及防腳下搖晃了下。
“你幹什——”
“去會客室路上也會曬到太陽。”保鏢先生一板一眼地說,“戴好。”
“……”
苟安一把扯下跟她今天的一身裝備半毛錢都不搭的遮陽帽扔回夜朗身上,氣鼓鼓地說,“我才不要陸晚的東西!”
這下倒是不裝了。
“氣什麼?”
“關你屁事!”
這句話倒是聽了無數次。
遮陽帽被狠狠拍回胸前,苟大小姐氣勢洶洶地用手指整理了下自己的頭髮,轉身往等在那的賀先生身邊走了兩步——
又想起來什麼似的,猛地轉身,惡狠狠地對夜朗說:“你敢還給她試試!”
“哦。”
“‘哦‘什麼,說話!”
“不還。”
……
苟安踢著正步回到賀津行身邊。
在她與保鏢先生的對話中,這人始終站在那裡,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