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苟聿“哦”了聲。
或許是直男的思想總是過於簡單直白。
面對賀津行語氣平淡的答案,此時的苟聿還真壓根沒覺得哪裡不對。
第27章 【修】用陸晚,換苟安
她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他了。
賀津行是親眼看著苟安上了車去往賀氏的醫院才轉身回了局子, 去看他那個被單獨關押的侄子——
門開啟的一瞬間,看見賀然,說實話哪怕是賀津行這樣“見多識廣”的人都忍不住愣了愣,立在門邊停頓了一會兒, 他真誠地評價:“好慘。”
打架是一回事。
打架還打輸了是另一回事。
此時蜷縮在角落的凳子上, 賀然已經冷靜了下來, 努力睜開腫成一條縫的眼睛看向他的小叔,後者眼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戲謔讓他挫敗感更加嚴重——
他是從父母口中聽過不少關於他這位小叔的“光榮事蹟”的, 談到如同街頭野狗般鬥毆這種事, 他可能確實多少有高高在上的“過來人發言權”。
但此時賀然不想跟他比拼計算這些,他甚至懶得辯解, 是王八蛋周彥幾摁著他,苟旬騎在他身上下黑手……所以根本不是什麼三方混戰, 而是純純的二打一。
那兩個人能是什麼省油的燈?
單獨拎出去, 也是能自己佔領幾個垃圾桶的野狗小隊長。
忍著渾身痠痛, 變換了一個坐姿, 賀然只關心一個問題:“苟安呢?”
賀津行用腳挑過一把椅子,勾到自己跟前,慢吞吞地坐下:“醫院。”
賀然抬了抬眼皮子,像是又被誰揍了一拳似的微縮了下。
這個微小的動作沒有逃過賀津行的眼睛,他揚了揚下巴, 語氣平淡:“只是撞著了, 還不至於有大問題……現在才知道後悔?說說你怎麼想的?”
“不想解除婚約。”賀然曲起腿,又把臉埋進膝蓋裡, 深深嘆了一口氣, 隨後用淒涼又無奈的語氣說, “這還用我說嗎?”
“遲了。”
男人的聲音無比冷酷。
“早做什麼去了, 我是不是提醒過你不能既要又要?”
微微蹙眉,賀然是不太耐煩聽這種說教的。
但賀津行顯然不會顧及他賀小少爺的心情。
“在危險的時候,扔下了苟安,唯獨帶了陸晚出來。”
“……”
被教訓了。
被提起了完全不想提起的愚蠢錯誤行為。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此時賀然的思想卻有些跑偏,聽見“陸晚”的名字從賀津行那裡被念出來,他很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那個和賀氏掌權人,理應完全八竿子打不著邊的普通下層區年輕女大學生。
……小叔送她去過醫院。
……夜未央出事那天晚上,聽手底下的人說,他們是在四層svip休息室找著的陸晚,那晚小叔也在夜未央,就在四樓。
……那天早上,在賀氏看見的小叔手上的抓痕,也明顯是女人撓出來的。
渾身上下都很痛,但是賀然的大腦卻從酒精的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他問了一個問題:“陸晚,當時在四樓找到的……是小叔帶上四樓的?”
賀津行停頓了下,彷彿絲毫不好奇侄子為什麼問這個問題,臉上表情依然平靜:“是,當時她似乎遇見了一點麻煩。”
賀然此時十分好奇賀津行為什麼一反常態,對陸晚各種日行一善——
他甚至想膽大包天的問,他說讓他不能惦記著苟安又聯絡陸晚,究竟是在教他道德與責任,還是……
還是單純因為“陸晚”這個人?
賀然想的有點遠,但是這樣的想法沒來由地居然讓他有點激動,就好像看見了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他把臉從膝蓋裡抬起來,看著不遠處好整以暇坐著的男人。
“小叔,如果我保證以後再也不管陸晚的事,給她一筆錢把當年她救我的事兩清了結,您能做主恢復我和苟安的婚約嗎?”
大概是昏了頭吧。
其實之前一直在搖擺不定的。
但是大概就是真的昏了頭——
居然在聯想到賀津行和陸晚的可能性後,不止不生氣還有種豁然開朗的放鬆……
立刻想到如果自己肯妥協是不是就能以此作為交換,和眼前這位說話有分量的長輩各取所求?
賀然也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