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這樣啊?”
聽聽,還質問起他來了。
“你不覺得這個問題應該換我問你?”賀津行哭笑不得,下巴點了點泳池,“那是什麼?”
“……”苟安臉上呆滯了大概一秒,“一朵盛開在泳池的白蓮花?”
“安安。”
“……”
男人嗓音中帶著的警告讓苟安沉默了下,但是她下意識地沒覺得這是他要為了誰跟她發難的徵兆——
不知道是突然自信心爆棚還是怎麼的,反正他的語氣不太像是指責。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苟安和賀津行這對新鮮出爐的未婚夫妻身上,誰都看了前幾天的熱搜,誰都知道賀然讀研讀一半為什麼被送走去德國種地。
眾人期盼好戲的心情不加掩飾。
果不其然,賀津行沒讓他們失望。
只聽見男人嘆了口氣:“好歹給個游泳圈,這麼冷的天,腿抽筋的話,會出人命。”
嗓音如此溫柔,也相當無情。
嘖嘖。
是他們熟悉的賀津行。
……
賀津行的話讓眾人感到荒謬,該說不說,屬實得誇一句不愧是他的未婚妻,苟安是全場最淡定的那個。
“哦”了聲,她從完全呆滯的地質學院學生會長手中搶過了個小黃鴨圖案的游泳圈,重新回到泳池邊,扔給陸晚,並嘟囔了句,“給,千萬別死了,死了又賴我。”
扔游泳圈的力道稍微用了點力,砸到了陸晚的頭,她發出一聲類似痛呼的沉吟,小小聲的,像是受傷的小動物,彷彿很可憐。
原本就溼亂的發被弄得更亂了些,她雙眼泛紅,狼狽地揮開游泳圈,抬起頭,溼漉漉的目光掠過了苟安,看向的卻是站在她身後臉上掛著木然微笑的人——
陸晚不信。
那個會在無人的安全通道里,安慰甚至關心一個陌生的、在哭泣的女生的賀先生,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冷漠。
無情。
任由他的未婚妻,隨便做出這種欺凌他人的事情。
陸晚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就好像上一次在船上的休息室與夜朗的辯白,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再次湧現——
冥冥之中好像有個聲音告訴她:不是這樣的,勇敢一點,世界會站在你這邊。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直到一道身影蠻橫的闖入。
沒等到賀津行與她再次有眼神交流,岸邊的小姑娘轉身退到了那個男人的身邊,在他感受到陸晚的目光,頭微微一偏即將要轉過來的瞬間,衛衣的帽繩被拉扯住,阻止了他轉頭的趨勢。
“嗯?”
男人順著力道,不得不彎下腰。
因為還在發熱,鼻腔裡撥出的氣息有些滾燙的意味……大概清楚自己並不是傷風感冒才發熱,所以目光懶散地,任由自己的鼻尖低垂,肆無忌憚地湊近她。
賀津行聽見他的未婚妻在耳邊說:“你不許看她。”
聲音強勢。
咬牙切齒。
賀津行想要發笑,卻知道這個時候如果笑出聲肯定會惹來麻煩……於是只好抬起手,想要捏她的臉代替一切——
卻在剛剛碰到她柔軟臉蛋的瞬間,被冷著臉躲開,大手只好改變方向,揉了揉她的柔軟的烏髮。
出門匆忙,今日的賀先生沒用香水,袖口帶著洗衣凝珠的味道,輕飄飄地掃過鼻尖,頭髮被摩挲沙沙作響。
苟安微微蹙眉。
被異於常人得偏高氣息籠罩著,這時候,才真的有了一種倦鳥歸巢、並且想在巢邊一頭創死的疲倦感。
抓著帽繩的手無聲收緊了些,她往賀津行的方向靠了靠:“別碰我。”
一邊抗拒一邊身體很誠實的靠近。
“……”賀津行這次是真的沒忍住嗤笑,“又怎麼不高興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現在看上去好像是你在接管戰局?”
小姑娘的臉鼓了鼓。
沒茬也要硬找一個的語氣。
“你怎麼才來?”
明明是她在作威作福,偏偏聲音無比委屈。
……
而此時,一直站在後方,從方才開始,彷彿靈魂出竅不知道在想什麼的人突然有了動作。
不差賀津行多少的高度,沒有相距甚遠的氣場,頭頂上是閃爍著代表著危險的紅色標誌【友好度:10】字樣,模樣俊美、存在感很高的保鏢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