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不止是賀然,連賀津行的照片都滿天飛。
他又不是需要流量的明星,這絕對稱不上什麼好事。
苟安不知道賀津行平日裡那麼清醒的一個人為什麼要搞這種操作,還勸不動的樣子,越想她都覺得有點生氣——
雖然賀氏明天的股票跌不跌暫時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解釋了一大堆,頭頂上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算了,你聾掉了!那麼愛自掛東南枝你就掛著吧!”
她鼓了鼓臉要離開他的懷抱,誰知道男人不要臉的笑了起來,手用勁將她拉開的那點兒重新填滿——
等人重新被抱穩了,他才不急不慢地說:“沒聾。”
“嗯?”
面前的人勾首蹭了過來,髮膠弄得他頭髮有點兒硬,蹭在她側臉癢得她往後躲了躲。
這麼一個要蹭一個要躲的爭搶過程中,她聽見他說:“‘未婚夫’三個字過於振聾發聵,所以接下來的每個字好像容不得我不聽。”
“……”
“要撤熱搜很容易,一分鐘就能解決的事,但我不想。”
“嗯?”
“賀然大概是因為從小到大想要什麼都能得到,闖了什麼禍都有人在身後收拾爛攤子,所以覺得哪怕這麼鬧也不過是像讀書時候跟人打架,最後結果了不起就是被罵一頓,然後總是有人給他擦屁股。”
賀然其實很聰明。
智商上比同齡人確實優秀。
但他被寵壞了,這件事越長大越明顯,並不是什麼好事——
以後哪怕他不能接過掌權賀家的大任,但肯定也會在賀氏發展並身居要職,哪怕只是一個分公司的高層,輕舉妄動也會連累成千上萬人的飯碗。
賀然有賀家擦屁股當然餓不死,被他殃及的無辜卻很有可能從此走上不歸路。
上位者最該有的責任心與對任何事的後顧之憂,他一點兒也沒有,這是最可怕的。
及時發現就及時更正,這是賀津行的想法。
“說完了。”
“……哦。”
“那可以親一下嗎?”
“現在沒心情。”
“哦。”
……
賀津行的教育思想導致賀小少爺發瘋的熱度持續到第二天凌晨,高掛在第三的熱搜才被悄然無聲的撤掉。
但是這並沒有什麼屁用,第二天是週四,股市開盤,賀氏多隻股票直接一個垂直暴跌,綠的賀老爺子頭昏眼花,在早餐桌上大發雷霆的拍桌子——
“乾的什麼事!賀津行你說!賀氏是連二十八線小明星都不如在社交平臺一個撤熱度的人脈都找不來是嗎!
“股票這種東西跌宕起伏不是很正常嗎,又沒跌停,當心血壓。”
“‘又沒跌停’!!!!”
“是啊。”
“是個屁!”
隔壁那驚天動地的動靜,苟安覺得自己家桌子上的雞蛋都跟著跳了三跳。
……
賀然酒醒以後在書房門口跪了半天。
是真的從早上十點一直跪到下午,中間滴水未進。
賀老爺子從早餐後就焦慮得在床上躺平穩血壓,壓根顧不上心疼孫子,書房裡的男人鐵石心腸,書房的門開了又關,人來來往往進進出出,他坐在辦公桌後面像是不知道書房外跪了個,開會、看檔案一點沒耽誤……
剩下賀宅裡的人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大家心知肚明賀津行下了狠心要整頓賀然,否則今天他應該去公司上班,而不是待在書房裡忙碌。
至於午飯,賀津行也沒吃,宿醉加強大的精神打擊,賀然都餓得肚子亂叫,男人卻一步都沒踏出書房。
直到下午股市收盤,也不知道賀津行搗鼓了什麼東西暴跌了一早上的股票終於有了回升的趨勢,賀老爺子緩過來點,問了一嘴家裡的情況,才知道寶貝孫子正在罰跪。
至此,賀然才被管家扶起來——
那時候他的膝蓋已經腫得走路都走不穩。
在他踉踉蹌蹌扶著走廊的牆壁站穩時,書房的門開啟了,賀津行面無表情地站在他面前看著他。
叔侄兩人之間沒有像是幻想的那樣爆發劇烈的衝突或者爭吵,從頭到尾都沒有,連苦口婆心的規勸都省了,賀津行從來不是一個喜歡說廢話的人。
“對於已經塵埃落定的事,再去浪費時間糾纏其實很蠢。”
他只是單純地評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