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設了,不妨礙他在賀然走之後,衝進還在睡覺的小兒子的房間,把完全茫然的他拎起來打了一頓。
賀老爺子年輕的時候當過兵,那點本事落下了很久但是寶刀未老,皮帶抽到賀津行背上時他痛到腦子一片空白都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drama劇情——
就這樣被抽打了五下,最後兩下皮帶扣在他結實的背上留下了兩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剩下的時間賀津行根本不能站起來,一扯著背就疼的難受,他決定不為難自己,拿起手機先給未婚妻請了個假,然後給劉秘書請假。
那時候是早上九點十五分。
然後他洗了把臉,趴回床上繼續睡覺。
苟安一個人前往學校,面對唐辛酒等好友擠眉弄眼“賀津行的小寶貝,你家賀津行呢”,她只能面無表情地推開他們:“化成蝴蝶飛進了蝴蝶酥裡了——讓讓,給我留一點兒新鮮空氣,心臟病要犯病了。”
唐辛酒:“你什麼時候得的心臟病?”
苟安指了指身後緊跟著她家的賓利,運來四萬多份蝴蝶酥的運輸車。
“剛剛。”
……
太陽依舊很刺眼,但是陽光卻好像沒有溫度。
學校那麼多人禮堂當然塞不下,學校的慶典舞臺只能搭在運動場,而舞臺到現在還在搭建。
無論是校學生會還是系學生會的人這輩子都想不到自己還得搞這種苦力活,到處都是兵荒馬亂,釘子和木頭碎屑隨處可見,作為擺弄甜品臺的人,苟安被髮配到了運動場的角落——
學校的運動會能夠比賽的專案種類很齊全,所以運動場旁邊還有個泳池,聽說是恆溫的,但是冬天壓根沒有游泳課安排,鬼知道恆溫功能到底開沒開。
堅信泳池邊就是水邊,紫外線強的過分,苟安微微眯起眼,第三次看向被保鏢先生提醒帶上的那頂遮陽帽。
——記得嗎,就遊輪上跟陸晚借來的那頂。
早上出門前,保鏢先生這麼說的時候聲音平坦無起伏。
苟安翻著白眼說丟掉了,保鏢先生說,你不會。
也搞不懂為什麼那麼篤定的語氣,最後苟安氣哼哼地從衣帽間把這頂全場最便宜的遮陽帽翻出來,扔到了他的身上。
保鏢先生彎腰撿起。
而現在,這頂遮陽帽現在被他隨手放在一個裝蝴蝶酥的紅色紙袋裡。
現場現在到處都是這種紅色紙袋,苟安的任務就是把那些蝴蝶酥一個個放進這樣的紅色紙袋裡,然後整齊地排列到桌子上……等晚上校慶晚會開始前,學生們用學校配給的機器刷學生證一個個領取,這就是校慶時,每個人都會領到的小禮物。
苟安手都快被這些紙袋弄破了。
機械地重複抖開袋子——裝蝴蝶酥——把袋子扔開的動作。
她覺得自己正在重溫原著線裡進監獄後,當流水線女工的不美好記憶。
“下學期必須投票我當學生會長。”苟安對唐辛酒說,“不然我會在任職會上爬上講臺打滾大鬧。”
當她已經麻木到覺得自己滿鼻子都是黃油和巧克力的香味,開始自我懷疑“這個東西到底怎麼會成為網紅伴手禮”,滿眼都是漲得眼疼的紅色時,不遠處幾個人說說笑笑的走了進來——
相對於苟安的痛苦,她們的笑聲很刺耳。
陸晚好像和學生會外聯部的人很熟悉,但是她跟夜朗更熟悉——
所以走近了她先笑眯眯地和夜朗打了招呼,才在外聯部那個正在同樣充當流水線工人的朋友身邊蹲下,軟軟地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和陸晚一起來的朋友對此嗤之以鼻,誰都知道陸晚和苟安不對付,誰也都知道這一次的蝴蝶酥是苟安提供的,他們宿舍早就說好了,到時候不來領取這份禮物,只要她們不主動往上湊,有錢也沒什麼了不起,至少秀不到她們。
——也不知道示威給誰看。
明明大家心知肚明,四萬多份的蝴蝶酥,你去不去領有什麼關係,鬼才記得住你是誰。
所以積極響應的除了和陸晚玩的很好的兩個人,剩下其餘的人答得含糊又勉強。
“晚晚,讓他們忙就好啦,太陽那麼大你跟著遭什麼罪,別人又不會領情。”
說話的正是堅決拒絕蝴蝶酥的其中一個人。
“怎麼不領情,”那個外聯部的幹部一臉懵逼,“我們坐在這機械運動一上午了,多一個人幫忙都感激涕零好嗎?”
“哎呀,那可不一定,你要不要看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