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聿:“過來人?”
賀津行輕笑,搖搖頭:“沒有那種東西哦,不要亂講。”
對於侯湘琴的話題到此為止,只是提到侯家,江已多問了一嘴關於合作的事,又順勢提到賀氏在歐美地區大動干戈,買了不少地這件事,不可避免地,最後聊到賀津行在國外躲桃花債那半個月的見聞。
他去了很多地方,但唯獨在瑞士停留的時間最久。
“去了在瑞士的朋友家的農場。”賀津行想了想,“因為草莓地裡兔子氾濫,他養了很多鷹和貂,先放貂把兔子趕出兔子洞,鷹就會在地面追擊——這些畜生東西很有趣,明明智商不高也不是一個物種,但是他家的貂和鷹卻是一一配對工作的,不同的組合有不同的協作方式,好像預設了一樣。”
賀津行確實對這個有些興趣,特地在農場裡多待了幾天,直到一片草莓地裡幾百只兔子幾乎都被清理乾淨。
走的時候甚至諮詢了一下,怎麼才能揣只幼年貂回來養著玩。
所以他說著這些事的時候,語氣是正常甚至是喜愛的——
卻不知道他的用詞比如“畜生東西”什麼的,天然帶著一股戲謔和薄涼,讓人聽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而此時,不同的聽眾卻又不同的想法。
江已也是天□□玩,在他伸長了脖子問賀津行“有沒有影片或者照片怎麼沒見你發一下”時,苟聿卻陷入短暫的沉默。
總覺得“草莓地”“兔子”“鷹”這幾個關鍵字觸發了什麼記憶。
在賀津行懶洋洋地說“有啊,可能忘記發給你們看了”的時候,苟聿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像是為了確認什麼似的,點開了苟安的微信頭像。
下拉朋友圈,看到她幾天前發的某一組朋友圈——
圖一:
草莓地的兔子。
圖二:
被鷹抓走的兔子。
背景的藍天白雲和雪山,像極了記憶中瑞士該有的模樣。
苟聿腦子放空了幾秒,從沙發上稍微坐起來了一些,猶豫了下,然後在包廂裡其他人全部懵逼的注視中問:“賀津行,你和我家安安——”
包廂那邊,男人抬起頭看向他。
勾聿想象中任何會出現的“驚訝”“困惑”或者只是簡單的蹙眉……
任何可能代表否認的表情都沒有出現。
賀津行表情坦然,甚至是毫不猶豫地張了張嘴,然而在他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前,苟聿的腦子就炸裂開了。
在眾人目瞪口呆中,苟聿身體快大腦一步率先選擇兩點之間直線最短距離,他直接爬上了酒桌,踢飛了一桌子零碎的物品,撲向酒桌另外一頭。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拎起賀津行的衣領,一拳狠狠地揍了下去。
眾人的目瞪口呆變成了另外一種狀態——
很難說清楚那是什麼,畢竟他們也是這輩子第一次看見有人敢動賀津行。
然而相比起他們的震驚,顯然在他們眼中矜貴且優雅的男人反而是他們中間最鎮靜的那個。
賀津行上一次捱揍可能要追溯到十幾歲,那時候他像野狗一樣,在同樣精力旺盛的同學中用拳頭搶地盤——
雖然爭那些個名頭毫無意義,但是從此之後那些目中無人的橄欖球隊白種人或者黑種人見了他都會繞道走,他在他的地盤站穩了腳跟。
但那時候也會負傷,雖然通常情況下是他一個人應對三個人左右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痛感讓他回過神來。
被苟聿揍第一拳的時候他硬生生挨下來了,苟聿這一拳用了十成十的力度,賀津行聽見自己的骨骼碰撞發出極大的一聲巨響。
在場的沒有一個善茬,都是年輕的時候曾經摸爬滾打過的人,所以在短暫的驚愕後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架住了苟聿——
“別別別怎麼回事!不是,阿津你……”
江已想起了苟聿上一秒的提問,震驚不已,帶入一下苟聿,抓著他的手鬆了一下,後者瞬間又撲上去!
這次他沒能得逞,揮出去的拳對準了鼻樑卻被準準地一把接住。
“這裡不行。”
會斷的。
“斷掉會毀容。”
那迅速破皮淤青的薄唇唇角勾了起來,素日裡總給人溫潤沉穩即視感的男人這一刻總算是暴露了他不馴的惡劣本質——
“介於我好像也就只有這一張臉能稍微入安安的眼,所以抱歉,我可能暫時不能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