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巍峨雪山下碧綠的草地, 有朦朧晨曦的霧靄天,有單獨一朵形狀長得有點像滅霸的雲,有單獨建造在一片綠野中的農戶磨坊,有蹲在草莓田邊的毛茸茸小兔子……
還有毛茸茸小兔子被一臉猙獰的鷹抓走的瞬間。
……………………
過分真實。
把手指往上劃往下劃,翻來覆去看了幾次, 都沒看到任何的配字, 就是連續十幾張的照片,大概是某人把她當成了icloud。
作為回饋, 苟安把小兔子吃草莓——小兔子沒了二連拍發到了朋友圈。
配字:清早睜開眼, 為什麼會有魔鬼給人發這種照片。
此條理所當然地收穫了一連串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和“?????”。
苟安心滿意足地放下手機, 雖然不同輩, 但介於大家的生活圈子高度重合,她相信賀津行一定能看見。
……
賀津行失蹤的第二個週末,苟大小姐找到了新的樂子。
賀淵的父親在江城郊區有經營一家莊園,莊園裡有專業的養馬場和藍莓果園,賀淵初回江城,裡外面子要做足,索性邀請了一半數得上名字的同齡人前往。
苟安對騎馬沒什麼興趣,在別人大包小包扛著專業馬術護具頭盔從車上下來時,她拎著個編織小籃,穿著一身很符合田園氣氛的亞麻主色調帶圍兜的裙子,踩著小皮鞋閃亮登場——
到了地方袖子一撈,髮帶一系,真的很有上個世紀農場小農女的氛圍,引來眾人善意嘲笑。
今日賀淵身穿一身馬術裝,長靴緊身褲,配上他那一頭小卷毛,真的有一股英倫風撲面而來,毫不違和。
苟安他們到的時候,他騎著自己馬來接,翻身下馬,摘了手套,隨手往馬背上一扔,彎腰碰了碰苟安頭頂上的亞麻色髮帶,摘下一片不知道從哪落下卡在她髮間的落葉。
兩根手指夾著葉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孩笑得眼彎彎的:“姐姐這身打扮真可愛。”
唐辛酒露出了“哎喲喲喲”的表情,拿出手機給他們照了一張:“農家女和城主家的兒子。”
賀淵伸頭看了一眼,照片裡的小姑娘比他矮大半個頭,因為他突然附身湊過來的動作下意識閉眼後縮,耳尖處有光暈,看上去比他年紀還小。
“這張好看。”
他讓唐辛酒發給他,然後直接發了朋友圈。
賀然第一個點贊,酸溜溜地留言:不會騎馬的人跑去那也只能務農。
收起手機,賀淵歪了歪頭望著苟安:“你不會騎馬?那我帶你?”
苟安正搖頭,早就到的周雨彤從屋內飛奔而來,塞給苟安一桶切好的梨。
苟安:“幹什麼?”
周雨彤:“拿去餵馬。”
苟安:“我又不騎。”
小時候被馬咬過,從此對馬有陰影,她就沒打算騎馬,何必還要給它們喂水果討好它們?
周雨彤:“不騎就不騎唄,就是覺得拎這個破桶的造型合適你……我們一會兒先騎下馬,然後接你一起去摘藍莓,你閒著沒事喂喂馬,說不定就沒那麼討厭了。”
“歪理。怎麼可能一開始討厭的東西,因為一點莫名其妙的親近就不討厭了?”
“我在說騎馬,”周雨彤茫然,“你在說什麼?”
苟安將她推上馬背。
什麼鋼琴馬術西洋棋高爾夫,這些個浮誇的玩意都是她們這些江城千金團從小接觸的東西,除了苟安怕曬怕摔怕苦不學無術,大部分人上了馬背就能騎走撒歡——
賀淵作為半個主人當然要為眾人帶路,所以沒一會兒,馬場前只剩下苟安。
她低頭看看手裡拎著的一鐵通對半切開的水果,轉身往馬廄方向走,並且打定了主意:這次再被咬,她就把周雨彤的腦袋擰下來。
結果走到門口發現馬廄裡已經有人。
在最裡面的私人馬廄前,站著一男一女兩個身影,身高來看比較登對,女的一頭栗色捲髮,穿著整齊的馬術護具,長靴配上白色的褲子,人很高,腿也長。
她伸手試圖去摸馬廄裡的那匹高的離譜、毛髮黑的發亮的黑馬,黑馬打了個響鼻,嫌棄地撇開頭。
“啊啊,它討厭我!”
女人的聲音帶著雀躍的沮喪,這是相當矛盾的兩個形容詞,但是苟安卻覺得這個形容正正好。
隔著老遠,她看見那個抱臂靠在馬廄邊的男人動了動,但並沒有做出任何多餘的舉動,只是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