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猶如幽靈明確而目光堅定地穿梭於甲板陰影處——
哪怕清楚此時已經藥效上頭。
而在那抹快步走過黑暗中的身影上,又能看到一絲絲的不同,在男人因為汗溼而軟塌的柔軟黑髮上方,好像有一個手下游戲公司正在開發的乙女遊戲介面同款的漂浮文字,上面寫著,【友好度:10】。
這個友好度是面對給他下藥的關鍵人物,苟安的。
而這對賀津行來說沒有什麼不同,他在發現自己被下藥的第一時間,只是片刻詫異於苟聿女兒的大膽,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驚怒——
他甚至沒有通知劉秘書和私人醫生,在第一時間搞清楚了自己被下了什麼下三濫的藥後,他直接選擇去了苟安的休息室。
思想讓人驚訝的簡單粗暴:誰下的藥,誰負責解決,至於那個人是誰,壓根不重要。
有那麼一瞬間賀津行有點震驚事情的發展方向,但是很快他便意識到,自己似乎在一貫的思維模式中確實是會做出這樣的抉擇——
做人生絕大部分的選擇題時,他都只過腦,不走心。
苟安做了這種事,那她接下來無論遇見什麼遭遇都不會再敢出去聲張,這件事可以無聲無息的揭過……
更何況她剛和賀然解除婚約——
他可以娶她,也沒什麼問題。
秉持著這樣的思想,頭上頂著數值始終於【10】不動的奇怪東西,他擰開了苟安的休息室的門。
休息室的沙發上果然躺著一個人,月光下,她柔軟的黑髮垂落於沙發邊緣,凌亂的發遮住了臉,她渾身軟塌,陰暗的光線下只有一半暴露在門拉開瞬間投入的月光中……
如同一隻垂死的天鵝。
賀津行關門,落鎖,上前。
面無表情地彎腰,一隻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而後藉著昏暗的室內光線,第一時間分辨出,這並不是苟安。
好像是侄子和苟安解除婚約前後,一直相處熱絡的那位陸小姐,有過幾面之緣,和苟安不同——
前者是驕陽下肆意妄為盛開的大馬士革玫瑰,嬌豔欲滴,可食用;陸晚就像是牆角里堅強攀爬,直到見陽一日瞬間綻放的不知名花朵,充滿了不確定……
賀津行毫不猶豫放開了她。
只是此時走到苟安的休息室已經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後退幾乎算是狼狽地跌坐在另外一張椅子上,胸口起伏,卻再也沒有動過一下。
空氣彷彿凝固。
醉酒與被下藥的人,各自佔據一張沙發。
罪魁禍首沒有出現。
賀津行就這樣頂著藥力折磨,任憑小腹滾燙得讓他懷疑可能今後搞不好要廢掉,卻沒有碰不該碰的人一根汗毛——
他就這樣枯坐一夜。
……
賀津行再次找回自己的意識時,開始懷疑這個世界上存在靈異事件——
因為此時此刻,冰涼的海風吹拂過來,沒有絲毫驅散燥意,他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那上鎖完好的獨立休息室,和盛滿了冰水的浴缸……
他身上胡亂套著幾件衣服,從體感來看,可能內褲都沒穿,襯衫的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扣在對應的扣眼裡。
頭髮溼透了,有水也有汗,溼噠噠地貼著他面頰一側,被體溫燙滾的水珠此時順著他面頰滴落,又凝聚在他的下巴。
不用照鏡子就知道多狼狽,自己此時此刻的模樣若是讓第二個人看見,說是從此尊嚴掃地也毫不為過。
但這顯然不是最糟糕的。
糟糕的是,賀氏掌權人此時此刻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那荒謬的夢中,所看到的那熟悉的休息室大門前。
頭上當然沒有奇怪的數值。
他的手,已經放在了休息室的門把手上。
推開還是後退,已經成為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就這樣擺在了他的面前。
作者有話說:
這裡的if線不算是完全的原著向,應該是劇情發生變化以後的,因為之前說到下藥情節,這裡是有變化的
原本的:女主中藥,男主喝醉
現在變了:女主喝醉,男主中藥
第52章 推開那扇門
沙發上,坐了個人。
系統提示音響起來時, 苟安正掰著手指數日子,明天就下船了,而原著裡下藥的情節因為她的“洗心革面”並沒有發生……
原作者應該很氣,但卻拿惡毒女配並沒有任何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