輛車,在車上坐穩的時候她偏頭看了看車窗外,隔壁院子裡白色的勞斯萊斯還安靜地停在那。
她收回了目光。
……
賀宅內。
賀津行確實還沒有出門。
早上睜開眼開始就聽劉秘書報備預約邀請,這個過程貫穿了他從晨起沖涼到吃早餐,導致他食慾嚴重受到影響,所以出門比平日晚了半個小時。
“輝耀集團董事侯與寧邀請您週六在st餐廳共進晚餐。”劉秘書耐心地念完最後一項,“輝耀您還記得嗎?巖城地產開發起家,最近在試圖尋找生物科技公司合作專案,前些年您對這家有點興趣——”
賀津行聽了一早上的廢話,此時總算聽見點能入耳的,大發慈悲轉過頭,看了劉秘書一眼。
“侯先生有一個在英國讀研究生的女兒,看著好像是這週週三回來……”
賀津行又把頭轉了回去。
整整一個早上,這種拖家帶口的邀約他聽了一個早上,自從做完採訪之後,這種奇怪的走向趨勢簡直算是一發不可收拾……
早餐桌上連老爺子都戳著報紙問他:“你開竅了嗎?”
被煩的不行,只能玩手機。
略過一群恭祝他鐵樹開花、揚言江城浪子情場昨夜大洗牌的吃瓜群眾,在聊天列表裡扒拉出了苟聿這號人,拍拍上面的灰,賀津行想起陳近理和江已對苟先生的評價:年輕時唯一好好追求過女生的人。
鬼使神差地試探性問了問。
結果就得到一個豬狗不如的回答。
今日賀氏掌權人臉上沒有掛著一如既往那般如春日驕陽的笑容,從車上下來的那一刻他就淺淺蹙眉,臉上明明白白寫著“不耐煩”……
一早上賀氏人人自危,走路腳步聲都下意識放輕。
午餐時間,劉秘書頂著巨大的壓力狗膽提醒,賀津行答應了三建的李總一塊兒共進午餐,商討關於晉山碼頭附近棚屋改造重建的問題,還要不要參加。
正低頭翻閱檔案的男人抬起頭,面無表情地問:“怎麼了,有什麼理由不去?”
劉秘書擦了擦額頭上的浸出來的汗:“李總說那家西班牙餐廳就在江城c大附近,家屬正好下課,問介不介意加把椅子——”
賀津行:“介意。”
劉秘書:“……”
你看你看你看啊!!!!
賀津行扔了手裡的資料夾,異常煩躁地鬆了鬆衣領,“李總需要闔家團圓,賀某就不多叨擾了,回了他的話跟他說餐廳預約還在大可以放心去,至於談事,改日再約。”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拉開抽屜摸了摸,結果沒摸到煙盒,低頭看了眼發現囤貨已經沒了……
前段時間事忙,忘記讓秘書辦的人幫忙補。
此時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他掏抽屜的動作一頓。
隔著一張桌子,劉秘書正仔細打量頂頭上司面容變化,看見他好像是找煙失敗,一瞬間暴躁到頂峰的那一秒,他想奪門而逃——
但是下一刻,男人的眉眼突然鬆動,深色的眼珠子在眼眶裡動了動。
“沒煙了。”
“…………好的,只要您不要發脾氣,一會兒我讓人——”
“算了。”
“什麼?”
“戒了?好像是老天爺的指引。”
“……”
神吶。
劉秘書面癱著臉“哦”了一聲,已經在腦子裡打好了草稿一會兒怎麼到公司私下拉的小群大肆宣揚“賀先生被鬼上身”“賀先生要戒菸”這個頭條八卦。
……
最後的中午飯從西班牙菜變成了強行加塞的日料店omakase,其實賀津行不喜歡日料,選到這只是因為這家餐廳擁有極強的私密性,和優秀的服務人員能夠習慣性的無視一切……
這讓他有一種暫時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大放厥詞後突然炙手可熱的賀先生,你是沒別的人好約了,是嗎?”
坐在包廂隔間裡,陳近理踢了一腳對面斜靠在座椅上的男人。
“我那一海水缸的兒子餵了一半,跑出來陪你吃飯。”
這一腳踹的不輕,然而男人給他的全部反應就是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子,下一秒視線又落回了手機上,“我早上問了苟聿怎麼追別人。”
陳近理愣了愣。
“他說把人摁在牆上親,當年很流行。”
陳近理陷入幾秒沉默,滿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