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芳芳下手的打算。
探聽人家,摸人家的底細,也不是一件容易簡單的事情。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微妙的,要想弄清楚一個陌生人的底細,他自己不說,單憑摸底者去訪聽那些無關緊要的人來弄明白了,那得費多大的勁啊!其實也不難,盯梢是破解這個問題的最好辦法。
過了不長的一段時間強子來告訴生哥說,在大把頭那裡的眼線得知,但訊息也不是太確鑿,因為這事是大把頭的幾個親信乾的,很難立時弄明白了匿藏小尼姑的確鑿地點。生哥心理明白,幫會里的規矩是很嚴的,在兄弟們之間串通事,或是打聽事是犯禁的事情,是會被處死的。所以幫會中的哥們之間都避諱這事,都守口如瓶,該知道的才去知道,不該知道的從不打聽,知道得多了可能惹來殺身的麻煩。強子道:“那眼線說大把頭有可能把小尼姑藏在天后宮娘娘廟裡,讓我們派人再去打探一下虛實。”
生哥覺得有些怪,青島港這麼大,那個小尼姑藏在哪裡不行?非得藏在天后宮裡?天后宮娘娘廟實際上就是福建沿海一帶的馬祖廟,只是南北方的差異,南方人稱馬祖,嶗山一帶稱天后,都是漁民祈求天后娘娘保佑他們出海安全的神廟。大把頭擄了小尼姑,不會單純只是把她從寡婦庵移到天后宮就算完事了,這背後裡定是有別的原因?真是讓人琢磨不透?再說青島港上美女有的是,那些窯姐兒,大到東海樓,中到平康里,小到滄口村的觀海樓,再不行還有那些小巷裡的半掩門子,如果想出大價錢還有海因裡希親王路上的外國妞,只要肯花錢就行。大把頭是青島港上響噹噹的黑老大,犯得上去戳弄一個身在佛門六慾清淨的小尼姑?該不會就因為小尼姑是從墳塋棺材裡挖出來的神女,大把頭就去霸佔玷汙她,尋找刺激吧?如果果真是那樣……生哥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懷中的盒子炮。
強子見生哥在那裡尋思,便道:“生哥、根哥,要不咱們去天后宮走走,看看虛實?”疤根正憋悶在屋裡急得慌,聽了強子的話也應承道:“對呀,生哥,咱們先去打探打探,如果派兄弟們去,他們為了救小尼姑萬一把天后宮砸了怎麼辦?”
生哥覺得他倆說的有理,強子又帶了幾個兄弟,七八個人去了天后宮。
生哥他們來到了天后宮,剛到大門口,就見有幾個人從天后宮裡出來,他們一見生哥等人立刻忙著從懷裡掏出了手槍,強子和兄弟們也把槍拔了出來,但雙方沒聽到各自頭頭的指令,都沒人敢先開槍。
大把頭的那些嘍羅們絕對不敢先開槍,因為上次他們跟強子他們之間的槍戰,大把頭的那些兄弟吃了大虧沒沾著便宜,所以這次與強子等兄弟相遇,他們心裡很是發憷。雙方在對峙著,生哥不認得大把頭的這幫子兄弟,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正要問疤根,只見從大門裡又出來五六個,圍攏著其中的一個,他們見生哥的人用槍指著自己,先是一怔,在那個頭目身邊的一個人,附在頭目的耳邊說著什麼。
疤根對生哥道:“生哥,看見了沒有?那個人就是大把頭。”只見大把頭的雙眼骨碌碌地亂轉,他發現生哥的人的槍口都黑洞洞地指著自己,這要是火迸了一響槍,自己就被打成篩子眼了。再看看自己的兄弟,那槍胡亂一指,指著誰的都有,還有兩個手在不停地顫抖。大把頭這時明白了上次槍擊時自己的人為什麼吃了虧,感情這每天家耀武揚威,瞎詐唬,真叫你們拿命來時,一個個就哆嗦了。他再看生哥時,只見疤根、強子等兄弟已成馬蹄形把生哥擋在了裡面。看看自己的這幫飯桶酒囊,那槍亂指著不說,還讓自己凸現在了最前面,自己倒成了給這幫酒囊飯袋的抓牙擋槍子的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能硬能軟識時務者為俊傑。大把頭能幹那種傻事嗎?不會,猛打猛衝脾氣暴,那得看場合,看人下菜碟。要不然大把頭能在青島港上站住了腳?把黑哥們抓在手裡?他是十分有一套的,只聽他“嗡”了一聲,朝著自己的兄弟把手往下一擺,兄弟們都把槍收了起來。只見他奄然換了一副面孔,把手拱在胸前,面帶笑容,道:“噢,幸會,幸會。”說著已走下臺階。
只聽疤根大喊一聲:“別動,動就打死你。”說完又低聲對強子道:“你帶著兄弟們護著生哥撤,我斷後。”
他們幾個人護著生哥往總兵衙門方向撤去。路上冬生不解疤根的用意,問疤根道:“兄弟,為什麼咱今天要撤了?不把他們逼走?”
疤根囅然而笑,道:“生哥,咱們今天跟大把頭遭遇,他能甘拜下風就夠了。如果今天響了槍,咱們這幾個人就被德國人圈住了,你瞧棧橋那邊有巡捕房,天后宮的後面有總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