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你剛才說你有生以來是我第一次誇你,咱權且不說別人,單就你的父母難道從來就沒鼓勵過你嗎?你所得到的只是外界的刻薄和父母的遺棄嗎?”
“這我不太清楚,我本來是沒有父母的,我只記得我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在我能拿得動掃帚的時候,嶗山裡一家開磨坊的人家就收留了我,叫我給他們幹些力所能及的活來換碗飯吃。這家磨坊的掌櫃的很願意用我,據他們在我的背後竊下私議,自從我到他們的磨坊後,偌大的個倉庫,整座的個磨坊從此沒再鬧鼠災,從此不見老鼠的影兒。這我沒有覺察出來,在我到磨坊打工做活之前,磨坊裡到底有多少老鼠?其災情到底有多大我末曾未知,也從沒見過什麼老鼠?不過磨坊裡的夥計們在下雨陰天時嫌疑我,說我的身上有一種狐臊的氣味,我並不在意,也不去跟他們計較。這狐臊的氣味本是人類的一大通病,這臊為什麼要跟狐有瓜葛呢?其葛藤可追本溯源到遠古時代,嶗山自古有狐狸成仙顯化成人的傳說,這狐跟人本身是可以變通的,變通的奧妙就在一個仙字上。狐狸能成仙,人在想方設法的求仙以達到長生不老的目的,然而在古老的天日中狐狸成仙已成為傳說,長生不老卻不曾存在。如果想長生不老必先解決成仙的問題,這話我說的對嗎?姐姐,你說我說的對不?我進到你的房間裡來,見你很鬱悶不曾見到你得歡笑,這與我並不相干。我來到你房間裡的目的只是想在這裡休息一會兒,並不是想幹那些齷齪的交媾之事。只是為了等待我們一起來的夥計們,去尋找他們心愛的姐兒們,尋歡作樂,以增加他們之間情感的戀情。不想姐姐脫得通體不掛一根線,被弟弟看到了你的羞處而毀了弟弟這輩子成仙的願望。”
強嫚有些納悶,她多少聽懂了眼前這位小夥子的話,但不明白他說話的根源和這話的出處。你明明是來嫖窯子的,怎麼就成了我毀了你成仙的願望?如果你今天不來我這裡,不見到我的羞處那麼你就成仙了嗎?假如真是這樣的話,我這不成了你的剋星,有了緣分了嗎?這緣分是那輩子聚成的她不敢去想,這小夥子來到她的房間裡是這般的文雅正派,而不是象那些個嫖客來了盡幹那些豬狗之事。而是把她從她的低階思維提高到了一個境界,她想把她的苦難人生有個脫罷,你既然能修煉成仙?我是否能夠得到羽化?對於成仙她有狹隘的理解:認為求得成仙就能心想事成,要什麼就會有什麼,來去自由,時隱時現,脫罷了世上一切人為的對她的纏擾。她可以無憂無慮得自由自在,不再東奔西忙,每日為了生計而沒有喘息的機會。她萌發了求仙的慾望,問小夥子道:“弟弟,你能把你求仙的事說給我聽聽嗎?和你將怎樣彌補你這我被毀了的成仙的願望?你能把我帶離這狗是人非的地方嗎?”
“姐姐,我有生以來,從來沒有人問過我的身世,也從來沒有人求過我做什麼事,人們與我之間好象有層無形的隔膜把我與他們隔離開來,象是我與他們格格不入。今天你能問起我的身世,和要求我對你的幫助,使我感到無限的寬慰。我能力所能及,盡力而為地幫你去做。憑我的直覺你大概還不知道你現在——就是這間屋子的具體位置,如果你想知道我馬上就可以告訴你,我覺著很有必要,對你以後離開這個地方很有價值。”
“這個地方離我的家一定很遠很遠,我只記得他們把我裝進麻袋裡,然後就是不停地行走,幾天幾夜,直到我餓昏了過去。”
“這是他們用的遮眼法矇蔽你,其實他們打著那驢車只在原地兜圈子,直至把你餓昏,給你身心精神打擊,喪其你的心志,然後徹底把你征服,成了他們的錢奴。”小夥子坐禪的功夫很深,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象是老方丈在講解經典,他道:“姐姐,你一定要記住了,我走以後不會再來了。你現在的這間屋子是青島港上膠州灣灣畔的東岸,滄口街上的觀海樓。這裡有青島港上兩大名花,一個曰黑牡丹,一個曰白牡丹。這白牡丹當然是姐姐你了。”強嫚矢口笑道:“弟弟是見我鬱悒,故意逗我笑罷了,我來這裡才幾天,就能名聲飛揚,一伎成名?姐姐不圖這個名聲,只想贖身從良。”她想知道小夥子的身世,和小夥子進到她的屋子裡來,是否偶然或是天意的安排?她又問小夥子道:“姐姐想知道,你從何而來?又要到哪裡去?為什麼說走了以後不會再來了?……你怎麼去彌補被我毀了的成仙的願望?”
“我的身世,和你毀了我成仙的願望,說來話長,我得慢慢跟你說來。我的祖上是普通的凡人,因娶了狐仙家的閨女,便惹下了我今天在這裡給你講人狐之間的故事。既然人狐交配生子傳代也就算了,誰知給後代留下了十代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