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聽到昆吾的話,玉具長老面色登時大變,緊緊盯著昆吾的雙眸,寒聲道:“你確定你沒有看錯,也沒有聽錯,泰阿真的是在施展一劍霜寒十九州?!”
“徒兒可以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看錯。而且林道友還和泰阿交過手,他也能為我作證。”昆吾實在是沒想到,自己這無心的一句話,會叫玉具長老神情出現如此之大的變化。
“昆吾說的沒錯,我和泰阿交手的時候,的確是聽到他念叨過這句話。而且他的劍氣凜冽如寒霜,森冷如秋風,恍若沒有半分生機。”林白聞言後,微微頷首,附和道,不過在他的眼眸中,卻也滿是疑惑,不明白為什麼玉具長老的情緒波動會如此之大。
“我說這兩次過去,他們那邊的氣氛都那麼古怪,那些弟子看著一個個都跟寒冰似的,原來竟然是在修習一劍霜寒十九州!”玉具長老聽到林白的話,兩道壽眉頓時倒豎,眼眸中更是凜冽之意,寒聲道:“該死,真是該死,竟然把祖宗的規矩忘了個一乾二淨!”
說著說著,玉具長老的胸脯突然開始劇烈的抽搐起來,眼眸中更像是有火焰要噴出,而且整個人的氣息都全然大變,完全被一種憤懣的情緒所包圍。
“師尊,究竟是怎麼了,您老人家怎麼生這麼大的氣……”眼瞅著玉具長老那幅急火攻心,似乎一口氣上不來就要暈過去的模樣,昆吾連忙給他輕輕捶了捶背,才疑惑道。
不僅僅是昆吾,就連林白和魯燕趙他們這些外人,此時都有些疑惑。不過就是一些人修習了某種秘術而已,又不是做了什麼犯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玉具長老怎地如此激動?!
“好你個赤霄,原來你竟然是在幹這種好事兒!”經過昆吾的一番勸解,雖然玉具長老的神情稍稍舒緩了一些,但他心中的怒火卻依然未曾消減,仍舊惱怒無比道:“難道他赤霄就忘了列祖列宗的囑託,這一劍霜寒十九州秘法,劍閣每代只消有一個傳人便可。若是修習此法的人過多,便會陷劍閣於危局之中,而離劍閣道統傳承消解之日,也為時不遠……”
聽著玉具長老這話,林白總算是弄明白了老人家為什麼這麼激動的原因。感情是當初創制這術法的祖師爺說了,這一劍霜寒十九州的劍道秘術,每一代弟子裡面就只能傳授給一個人,若是修習這術法的人多了,就是劍閣的敗落和破滅之日。
不過這說法,著實叫林白有些腹誹。他也不是沒有領教過一劍霜寒十九州的秘法,這種劍術專走偏鋒,冷冽異常,雖然偏離了大道,但卻也遠沒到那種禍害無窮的地步。
而且就林白看來,當初那位創制這秘法的前輩,之所以不想讓太多的人修習此種秘術,恐怕不是因為修習的人多了會有什麼禍患。而是因為一旦修習這劍術,就會叫人心性冰冷如寒冰,一個宗門裡面,有一個這樣的人還好,若是多了,誰能受得了。
可是如果僅僅是這樣,就說什麼宗門破滅,道統斷絕,也未免太誇張了一些。
“不至於這麼嚴重吧。”不僅是林白,就連昆吾都有些傻眼,覺得玉具長老的話未免也太誇張了一些,這世上哪有過說因為宗門弟子修習某種術法,就導致門滅道統斷絕的事情。
“錯了!你們不知道這一劍霜寒十九州的恐怖之處,但我卻親自見過!”玉具長老緩緩搖頭,眼眸中露出一抹驚懼之色,緩緩道:“那還是在我剛剛進入劍閣的時候,一位以劍入道派系的前輩,為了謀求派系的壯大,便將這秘術,傳給了門下的一對天資卓越的孿生兄弟。”
“剛開始的時候,那對孿生兄弟在修習了一劍霜寒十九州的秘術後,修為的確是突飛猛進,雖然他們是後來者,卻還是在宗門內嶄露頭角,許多前輩高人都比鬥不過他們。”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兩兄弟在修習這秘術後,一直相安無事。過去了一段時間後,甚至都叫人覺得,老祖宗留下來的那禁令,就是一紙屁話,根本連半點兒效力都沒有!”
“但就在許多人都蠢蠢欲動,想要去修習這一劍霜寒十九州秘術的時候,一件怪事卻是突然發生了!那對孿生兄弟,卻是沒有任何徵兆的,突然開始自相殘殺起來!而且每一招都狠辣至極,似乎恨不能致對方於死地。那模樣,根本就不像是兄弟,而像是生死仇敵。”
“一劍霜寒十九州講究的便是劍走偏鋒,至冷至冽!那兩兄弟可說是深得其中三昧,兩人的身上,都被對方用劍氣斬出了無數道傷口。但即便是如此,他們卻還是沒有任何要停手的徵兆,彷彿冥冥中有什麼在驅使他們,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要繼續對彼此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