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怪我三瘋子把你扔雪地裡去!”眼瞅著劉經綸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張三瘋不禁有些發惱,危言聳聽道。
如今事情危急無比,所有人都在竭盡全力的想找出不憑藉法力推算真師下落的法子,要是這書呆子賴在這不走,而且前言不搭後語的聒噪諸人,豈不是叫人心煩意亂,沒法子靜心。
“經綸,你回去收拾你的東西,這邊的東西有我們,不用你操心。”林白也是不禁苦笑搖頭,拍了拍劉經綸的肩膀,輕聲道:“聽表弟的話,別在這待著了。”
“靠,你們這些沒義氣的,我就知道你們這些人是故意藏了難題不想讓我知道。”劉經綸不但不聽勸,而且言語也變得蠻橫了起來,推開林白的胳膊後,從口袋摸出紙筆,在紙上刷刷刷畫了幾道,遞到林白眼前,指著其中一點,道:“你們是不是在找這個?”
“老二,你怎麼這麼不聽勸……”看著劉經綸的執拗模樣,林白也是被他弄得有些心煩意燥,皺眉朝著他手就推了過去,想把這小子給弄翻在床上,然後把他揹出去,但手剛推出去,眼角的餘光卻瞥到了劉經綸畫的紙上,這一看不要緊,到了嘴邊的話登時回了肚子。
不僅如此,而且林白的眼睛更是如紮了根一樣,緊緊的盯著那薄薄的一頁紙片,看了許久之後,又驚疑不定的望著劉經綸,緩緩道:“老二,你什麼時候學了相術?”
“什麼相術不相術的?我聽都沒聽過,那不是老表你弄的事情麼,我連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我喜歡的是數學和物理,你們這些俗人不懂。”劉經綸見林白話語轉緩,嘿笑一聲,伸手指著薄紙上的一點,道:“你說吧,按照你剛才的那句話,你是不是在找這個?”
“我是在找這個不假。”林白麵色愈發詫異,疑聲道:“你是怎麼計算出來的?”
“你說的那話不就是個數學模型麼,什麼天數二十五,地數三十,變化不停,只要隨便勾勾,不就是個數學模型。”劉經綸無辜的眨巴著眼睛,盯著林白道。
聽著這倆人的對話,張三瘋和陳白庵他們肚子裡的疑蟲也是徹底被勾了起來,不禁向著那張薄薄的紙片望去。這一眼望去不當緊,卻叫他們不禁大吃一驚,也如林白那般,狐疑不定的望著劉經綸,似乎要從他被厚厚眼鏡底片遮擋下的眼珠中看出些什麼。
他們之所以如此,不因為其他,而是因為劉經綸這寥寥幾筆,勾畫出來的哪裡是什麼他說的勞什子數學模型,而是一幅河圖圖式。整幅圖以十數合五方,五行、陰陽、天地之象。
以白圈為陽,為天,為奇數;以黑點為陰,為地,為偶數。並以天地合五方,以陰陽合五行。一與六共宗居北方,因天一生水,地六成之……
與七同道居南方,因地二生火,天七成之;三與八為朋居東方,因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四與九為友居西方,因地四生金,天九成之;五與十同途,居中央,因天五生土,地十成之。
即便是修習相術之人,許多人都只是知曉河圖的妙用,而不知道河圖尚有圖式存在。劉經綸可說是不折不扣的書呆子,對這些東西從來沒有過任何涉獵,但是如今竟然從這小子手下畫出來這麼一副圖式,而且其完美程度,即便是連張三瘋都自嘆不如。
一個書呆子,竟然能弄出來連張三瘋這化神相師都做不到的事情,這如何不讓諸人歎服,又如何能不讓諸人驚歎,甚至都有些叫他們覺得,是不是以前小覷了劉經綸,這小子表面上雖然是個書呆子,但實際上是一名大智若愚,扮豬吃虎的不露像真人?!
但是這也不可能啊,如果這小子真是一名深藏不露的相師的話,怎麼可能藏得這麼好,連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都沒讓諸人發現。而且術業有專攻,如果這小子真是相師,之前也不可能弄出來那勞什子核裂變的模型啊,難道是這小子有慧根不成?!
“老表,怎麼樣,你說我畫的對不對?”看著諸人的模樣,劉經綸愈發覺得自豪,推了推鼻樑上的厚重眼鏡,盯著目瞪口呆的諸人,嘿然道。
聽著劉經綸的話,再望著他手裡捏著的那張薄紙,林白目光閃爍不定,而且他的目光中更是多了股說不出的熱度,因為他覺得一直在困擾自己的事情,似乎終於迎來了一線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