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付承光和李三的阻撓,一路上的機關諸人也早摸得門清,再加上修蛇也已經被林白收服,不死藥也順利取出。諸人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下,只覺得神清氣爽。
但可惜的是,不管張三瘋和秦九爺他們是好話說盡,還是惡語相向,威逼利誘。這藥娃娃都像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般,連一星半點的甜頭都不給他們。
看著藥娃娃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張三瘋恨得是牙癢癢,恨不能馬上將小黑貓憑空揪到此處。若是有那小傢伙在,依著它雁過拔毛的性子,而且小黑貓又是化形陰靈,陰陽相剋之下絕對能治得這藥娃娃服服帖帖,別說是吃它一點甜頭,就是生吞了它都不是沒有可能。
有病得治,道爺我先給你記著這筆賬,等等找到小黑貓,再讓你嚐嚐道爺的厲害!張三瘋火大之餘,不緊捏著拳頭,肚內腹誹不止。但剛一轉念,卻又想到小黑貓是個習慣吃獨食的主兒,而且還護食得厲害,若是被它遇到藥娃娃,怕也是連根毛都不會給自己留下。
想到這,張三瘋愈發得頭疼起來。看著張三瘋抓耳撓腮的模樣,林白焉能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不禁搖頭苦笑。不過以後若是小黑貓和藥娃娃這倆活寶碰到一起,再加上無風不起浪的張三瘋,恐怕也是一場不得了的麻煩,絕對會讓自己頭大無比。
不過小黑貓如今遠在澳門吃香喝辣,而藥娃娃要治癒陳白庵之後就要留在塵封之地,想來這倆活寶碰面還得要一段時日,自己現在倒是在杞人憂天。
邊想邊走,一陣冰冷的水汽撲面而來,將林白從沉思中驚醒,他不禁甩了甩頭,將紛雜的思緒拋在腦後。如今那鬼鬼祟祟的真師不見影蹤,危機遍存,思慮這些小節實在沒用。
“嘶嘶……”修蛇雖然只剩一隻獨眼,但嗅覺卻變得愈發敏銳,聞到了林白等人的氣息後,裹挾著腥風從水中鑽出,撲到林白跟前後,在他褲腿磨蹭不止,一幅服帖表情。
看著這原本凶神惡煞的兇物,如今變得如此溫順,諸人不禁嘖嘖稱奇。
看著修蛇的模樣,林白心裡卻是不禁生起一絲隱憂。被付承光和李三這麼一鬧,再加上真師的興風作浪,恐怕進入始皇陵寢的方法已在奇門江湖傳的沸沸揚揚,無數投機之人勢必會前往此處。始皇陵寢的發掘,也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自己很有必要提點一二。
而到那個時候,修蛇的去處就要變成大麻煩,以這傢伙的身量,不管去哪裡都必定要引發世俗的側目,被人發現的話,肯定是關進動物園,或者是送去科研機構研究的料,若是它因此再鬧出個什麼傷人的事情,那事情可就更不好辦了。
“蝦有蝦道,蟹有蟹路,修蛇也有它自己的路。你大可將我們的去處交代給它,它自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此處趕往那裡。”許是看出了林白的憂慮,藥娃娃嘿然一笑,頗有些自矜道:“你們這些肉體凡胎的生靈,怎麼可能知曉我們這些為天地所鍾靈之物的能耐……”
林白嘿然一笑,也不和藥娃娃爭辯,伸手拍了拍修蛇的腦瓜門,笑眯眯將塵封之地的位置講於他之後,沉聲道:“恐怕最近始皇陵寢內不會太安寧,你要守好此處,若是有那來意不善的人,儘管驅趕,但輕易不要傷人。你的吃喝,我會讓人放於暗河流入此地。”
“嘶嘶……”修蛇聞言蛇吻嘶嘶有聲,蛇頭上下晃盪,頎長的蛇尾更是搖擺不止,拍得水面啪啪作響,如同小孩子在用肢體語言來表達心中的歡樂一般。
它本就是上古遺種,存活多年,也稍稍有了些靈識,如今見林白能夠毫髮無損的從始皇陵寢的危險中走出,更是能讓化形的不死藥跟隨。之前的敵意,如今已煙消雲散,而且它覺得這極可能是自打從蛋殼裡出來後,自己遇到的一場最大的造化,若能把握好,前途無量。
這憨貨,就那麼一點點甜頭就被收買了,真是侮辱了上古遺種的名頭……看著修蛇的模樣,藥娃娃臉上露出一抹哂笑,似乎極為不屑修蛇的舉動,不過眼中的神光卻是閃爍連連,而且望向林白的目光中,之前還殘存著的那股敵意顯然是減弱了許多。
雖說修蛇和不死藥不是同族,但終究都是天生地養的靈物,而且他很清楚修蛇的兇悍,單看修蛇身上的傷疤,就能知曉林白和它之間是有過一場怎樣的鏖戰。但如今林白卻能不顧前嫌,設身處地的為修蛇做打算,這份大度之心著實難得。
“藥娃娃,怎麼樣,被我師弟高山仰止的人格魅力折服了吧。”張三瘋眼珠子亂轉,看到藥娃娃眼中的惶惑之色後,嘿然道:“不如你再放點血,讓我們這些高山仰止的人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