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為了宗族而生,也為了宗族而亡!”
“為了宗族而生,也為了宗族而亡?可是你們這些人什麼時候把我們當成人看過,你們要復仇,你們要完成大業。我們可以跟隨你們,但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趙鐵柱聞言嘿然冷笑,但那笑聲卻是比哭聲還要叫人覺得悲愴,饒是林白聞聲都不禁有些感傷。
“大祖,不要再跟他廢話!血池的功效你也看到了,動手讓這些人獻祭血池,咱們兩人先聯手把這送上門的傢伙解決了,省得再節外生枝!”趙靜廷根本連正眼都不多看趙鐵柱一眼,雙眸緊盯著林白,殺意透體而出,幾乎凝成實質,著實駭人無比。
“趙鐵柱,不要再廢話了!他們的死是為了宗族的大業,若是你再多說半句,哪怕你往日對宗族有過功勞,今日也難逃一死!”趙九章先是點了點頭,而後沉聲道:“你若是不想死的話,就拿起你手中的弓箭,為宗族再戰鬥一次,流乾最後一滴血!”
“好!我就流乾最後一滴血!弟兄們,拿起你們手中的箭矢,咱們今天就做一次大不敬的事情。”趙鐵柱聞言仰頭狂笑不止,笑著笑著眼中竟然掉下淚來,而後一把抓起身畔的弩箭,拉開弓弦,對準趙靜廷,怒聲道;“今日我便殺了你,為小寧報仇,救出這些無辜族人!”
“我們聽鐵柱哥的,兄弟們,這些傢伙不把我們當人看!還要把鋼刀架在我們兄弟姐妹的脖頸上,我們還能繼續忍下去麼?”之前那不停揉眼的壯漢聽到趙鐵柱的話後,慨然起身,握緊了手中箭矢,拉開弓弦,怒聲道:“我跟你們拼了!”
“聽鐵柱哥的,和他們拼了!”跟隨趙鐵柱的那一應弓手,聞言紛紛起身,一個個提起手中的弩箭,列開九星陣法,鋒銳無比的箭矢緊緊對著趙靜廷。
到了此時此刻,他們明白,不管他們再如何哀求,都不會讓趙九章和趙靜廷改變主意。想要保得自己這些族人的活命,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拿起手中的弓箭,奮起反抗。
“好大的膽子,難道你們想造反不成!”趙九章見狀勃然大怒,猛然捏拳,法力透體而出,周身鼓盪不止,聲如洪鐘,怒聲叱道:“你們可還記得祖宗家法,對族內相師動手,可是無法饒恕的大罪,難道你們這些人想嚐嚐家法之中的刑罰的滋味麼?”
“家法若是有用,你們還會殺人嗎?”趙鐵柱聽到趙九章的話,猶如聽到了一個笑話般,冷笑不止,緊緊握住弩箭的手,陡然一鬆,怒聲道:“血債今日便由血來償!”
“不過是族內幾個被當做死士的廢物罷了,你以為就憑你們幾個,便能翻起什麼波瀾麼?”趙靜廷微微一捏拳頭,法相透體而出,緊盯這身前的趙鐵柱等人,淡淡道:“既然你們幾個想找死,那最好不過,剛好讓你們的血也匯聚入這血池之中,為我宗族大業所用!”
法相!果然是法相!看到趙靜廷的動作,林白心臟驟然一緊,果不其然,竟然真的如趙聽潮說的那般,趙靜廷的修為竟然到了化神的境界。而且看他法相的凝視程度,以及透露出來的氣息,似乎還不在自己之下,端的是可怖非常。
當初在十萬大山的時候,雖然看出趙靜廷可能有些許相術修為,但按照林白的估算,他最多不過是在勘天境而已。只是這麼短短這麼段時間後,此人竟然就達到了法相境界,委實叫人不可思議。更叫人不由得有些驚詫於趙靜廷身後扶持他那人的恐怖。
“動手!”趙鐵柱面如死灰,再沒有任何情感波動,他知道,不管自己再怎樣,都不會讓眼前這些人鐵石心腸的人改變主意,放下他們的屠刀,只有以殺才能止殺。
話音落下,空氣之中頓時滿是箭矢破空之聲,甚至隱隱然都帶得遠處那血池之中泛起絲絲漣漪,腥氣滔天而起,叫人體內氣機混亂,心中鬱意難忍。
與此同時,趙宋後裔宗祠之內,陰風陡然而起,神案上許多盞忽明忽暗的長明燈,被這怪風猛然一吹,倏忽之間,竟然熄滅了一大片。原本燈火通明的宗祠頓時變得陰暗了許多。
而緊跟著,神案上供奉著的宗族家法嘩啦一聲被陰風颳倒在地,嘩啦一聲,散落一地,只見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禍起蕭牆之時,便是宗族亡滅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