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老百姓,今個兒真呀嘛真高興,喲麼喲麼喲呵喲嘿,真高興……”
西安市人民醫院內,病床上的蔡亮接完電話後,那叫一個興奮,不禁臉上露著紅光,最裡面更是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小曲兒,彷彿是做成了什麼天大的得意事情。
“老東西,你怎麼高興成這樣?是不是又佔哪個小護士的便宜了?”看著病床上丈夫那興高采烈的模樣,蔡亮他媳婦兒臉上不禁露出了疑雲,皺著眉頭問道。
“嗨,看你這話說的。我告訴你,咱們家馬上就要交好運了!”蔡亮拍著大腿,衝媳婦兒拋了個媚眼,嬉笑道:“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在驪山替別人修墳的事情麼?現在那墓地的親戚找過來了。你老公我,恐怕馬上就要提官了,你也要當正兒八經的官太太了。”
“少在那放這混賬屁!”聽到丈夫的話,蔡亮他媳婦臉上頓時露出怒色,惡狠狠道:“自己家的祖墳不修整,去給別人家修墳,還升官,我看你是在做夢吧!你可別忘了,你這條腿,就是剛把人家那墳修好不久,就給摔斷的,我看就是你們家老祖宗看不過去了!”
“婦道人家懂個什麼!去去去,一邊待著去。”蔡亮一擺手打斷了媳婦兒的話,笑眯眯道:“我告訴你,你還真別不相信,等會兒那位一來,過不了多久,我必定升官。”
“官迷!你就做你的白日夢吧!”蔡亮他媳婦看著蔡亮這模樣,氣得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朝著他的額頭重重拍了拍,便夾著小坤包氣沖沖的朝病房外走去。
看著媳婦兒離去的背影,蔡亮嘿笑著搖了搖頭,臉上仍舊是一幅興奮難耐的表情,嘴裡更是喃喃自誇道:“我就說嘛,蔡亮你是個有本事的人,這回算是拍到正經馬屁了。”
雖說剛才接到鄭胖子電話的時候,聽著那胖子語氣有些不善,甚至還夾槍帶棒的罵了自己幾句。但是就蔡亮看來,恐怕那鄭胖子是嫉妒自己搶了他的風頭,才會如此憤怒。
當初林業局決定將鄭胖子提升為護林員,蔡亮正是一手經辦的人。對鄭胖子,他之前也聽說過,這傢伙一直呆在驪山上,是個老光棍,跟野人都沒啥區別,也從來沒人把他看到眼裡去。但局裡那些領導讓自己辦理手續的時候,那一幅惶急模樣,卻是叫他不禁有些詫異。
一個從來沒人過問的老光棍,突然變得跟個香餑餑一樣,這裡面肯定是有古怪。
將手續辦妥之後,蔡亮便隔三岔五的去鄭胖子那一趟。到後來看到連通往鄭胖子住的地方的路都給修了,房子也翻新了,蔡亮更是覺得事情絕對沒那麼簡單。憑藉他在官場多年的直覺,覺得恐怕是鄭胖子遇到了什麼貴人,攀上了高枝,這才麻雀變鳳凰。
一這麼想之後,他往鄭胖子那跑得是更勤了,而且每次過去,都是大包小包提著東西。果不其然,時間這麼一久,他也算是跟鄭胖子打成了一片。幾兩黃湯灌進鄭胖子肚子裡之後,更是從他嘴裡得知了林白的身份,也知曉了那墓地和林白的關係。
也虧得他當時也多喝了幾杯酒,要不然,聽到林白的真實身份時,怕不是要一屁股都要嚇得坐在地上。燕京城裡地地道道的紅三代,再根正苗紅不過,而且聽鄭胖子那口氣,林白在家族裡面還極有地位。聽完這些話,蔡亮便覺得是老天開了眼,給了自己一個機會。
可是到底該怎麼巴結林白,卻是叫蔡亮犯了難。燕京城水太深,他這個小科長砸下去,恐怕連個水花都濺不起來。所以他只能想些其他門道,既能不費力氣,又能叫人家感覺自己的確是誠心誠意的給他們做事,而且這事情還得做得不招搖,不露痕跡。
思來想去,蔡亮總算是有了主意。那就是修墓地,蔡亮心裡清楚,這種身份的人,對風水這種事情往往比較在意,但自己又不能去做。於是他便想好了主意,要好好拾掇這墓地。但是怎麼拾掇這墓地,又該怎麼佈置,也成了個難題,可算是叫他寢食難安。
也真是無巧不成書,他剛想睡覺,天上就給他撂下來軟枕頭。他在西城那邊一個叫李三兒的朋友,就給他介紹了這麼一位大師,而且當著他的面,還顯了不少神通。最重要的是,李三找他要打聽的,剛巧也是問驪山裡那墓地的事情,想弄清楚究竟是誰家的墓地。
蔡亮那時候已然把這墓地當成了巴結林白的奇貨,怎麼可能把墓地的底細透露出去,只說是自己一個遠房親戚的,而且又把想整修墓地的事情告訴了李三。
讓他更沒想到的是,這李三還真夠朋友。一聽這事兒,二話沒說,當即就拍著胸脯子,把事情給應承了下來。要替蔡亮承擔工程的一切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