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的推斷,虛雲大師身上中的應該是降頭術之中的藥降!雖然說藥降乃是所有降頭師所要修習的最基本手段,但是我對這手段的瞭解並不深,所以只能用解決蠱毒的方法來救治虛雲大師,所以過程之中可能會有所兇險。”
等到宣化小和尚從屋內走出去之後,林白壓低了聲音對陳白庵道。宣化小和尚護師心切,剛才他在這裡,林白著實不好把救治過程中的兇險之處說出來,只好等到他出去之後,才將過程中可能發生的一切悉數告知於陳白庵。
陳白庵聞言眉頭緊皺,正想要說話之際。躺倒在禪房床上的呆滯無比的虛雲大師卻像是被注射了雞血一樣,陡然起身,瘋狂嚎叫不止,而且隨著他的嚎叫聲越大,屋內那股陰冷氣息便愈濃厚,而虛雲大師臉上的痛苦之色也愈發深重。
最為可怖的是,隨著虛雲大師的叫喊,從他口中更是不斷有那種紫黑色的黏液流出,腥臭粘厚,而且這些黏液一落入地上,便吱吱有聲,將地板灼燒出一陣陣的白煙!而他眉心處的那道紫黑色霧氣更是隱隱然有朝黑色變化的趨勢。
一系列的變故均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到林白和陳白庵反應過來,虛雲大師已是面如金紙,鼻翼間的呼吸愈發緩慢,生命氣息眼瞅著越來越弱。看到這情況,林白沒有任何猶豫,徑直便從口袋中摸出一道符,伸手貼在了虛雲大師的眉心正中。
這道符一貼上,原本掙扎不已的虛雲大師終於把動作停了下來,而且陳白庵分明感覺到從那符上不斷有一股接著一股的法力波動流出,緩緩將屋內的陰冷氣息壓制在一邊。
“陳老,您看怎麼辦?是賭一把,還是?”等到虛雲大師緩緩平復下來之後,林白轉頭看著陳白庵沉聲詢問道。
陳白庵聞言眉宇間一片鬱色,眼珠子轉動不停。要知道虛雲和他已是有幾十年的交情,無論是為人還是術法修為上,兩人都是惺惺相惜。而今虛雲大師成了這幅模樣,陳白庵心裡焉能好受。救,雖然危險,但卻有一線生機;不救,看這架勢,恐怕虛雲連今晚都熬不過去。
“賭一把,你小子把握好度,儘量不要生出什麼意外!”猶豫良久之後,陳白庵捏緊了拳頭,看著林白正色道。
林白聞言點了點頭,沒多猶豫,便從懷中緩緩摸出一個青布包裹,而後從那包裹之中取出七枚銀針!不過林白倒也沒有急於施針,而是先用銀針將地面上那些從虛雲大師口中吐出來黏液沾染少許,放到鼻尖輕輕一嗅。
黏液和銀針一接觸,登時便化作青黑色澤,而且一放到鼻尖,林白便覺得一股子濃稠無比的腥臭氣息朝胸腹間便撲了進去,叫人沒來由的便生出一股鬱意。而且林白更是發現,這股黏液和蠱術已經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其中竟是帶上了一股死氣!
要知道在苗疆之中,蠱術雖然說不上什麼正道,但卻只是單純藉助毒蟲來行事。可是這虛雲大師中了降頭術之後吐出的黏液中,卻是有一股屍臭和陰煞邪氣,這已經和單純藉助自然之力的蠱術截然不同。
“陳老,為我護法,我來施針!”查探了一番黏液顯露出來的毒性後,林白沒再猶豫,拈起銀針,指如疾風,朝著虛雲大師胸腹之間的幾處大穴疾刺而去!而且當銀針和虛雲大師身體相觸的瞬間,更是從銀針上有一抹紅色光芒閃現。
根據之前對付蠱術的經驗,林白感覺降頭術應該也是屬於陰邪之物,是以純陽氣息乃是對付這些東西最好不過。所以當剛才施針的時候,林白心念一動,便將河圖洛書之中的純陽氣息隨著銀針透入虛雲大師身上的穴位之中,以此來消解降頭術中的陰邪氣息。
果然有效!當那些純陽氣息一進入虛雲大師的體內,林白便覺得他體內的那些陰邪氣息猶如是遇到了剋星般,迅速躲開,不敢有一絲半毫的接觸。
針落如雨,只是短短片刻的功夫,七枚銀針便盡數沒入虛雲大師胸腹間的幾處重要穴道之上,而且隨著銀針的落下,這些銀針上帶著的純陽氣息更是起了一種詭異的聯絡,將這九處穴道勾聯在了一起,純陽氣息堪堪形成了一張如網般的東西。
而隨著這純陽氣息在穴位之間的轉動,那些原本存在於虛雲大師體內的降頭陰邪氣息陡然間潰敗而逃,而隨著這些東西的遊走,居然在虛雲大師皮下形成了一道道如蚯蚓般的凸起,而且這些凸起不斷朝著虛雲大師眉心處所在的那股紫黑色霧氣湧去。
眼瞅著虛雲大師身上這無比恐怖的一幕,陳白庵不禁露出駭然之色。他見多識廣,關於降頭術的事情他也不是沒聽說過,但凡是中了降頭的人,往往不會有什麼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