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的慈悲之色,對虛雲大師重又苦口婆心勸道。
虛雲大師面上滿是笑意,低聲喧了句佛號,然後淡然道:“師弟你又著相了!佛說八苦,有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恚苦、求不得苦、五陰熾盛苦,但何來皮肉之苦一說?”
“饒你舌綻蓮花,虛言惑眾,但終究是要領這二十香板!給我動手!”寶相莊嚴老和尚被虛雲大師這一搶白,面上那假惺惺慈悲色頓時收斂,冷眉橫目朝著虛雲大師一掃,擺了擺手,示意那些戒律僧人動手。
生鐵鑄就的香板本就勢大力沉,縱是尋常人捱上幾板子都得皮開肉綻,更不用說是虛雲大師這年以過百的老人!眼見得那些戒律僧人就要握著生鐵香板朝虛雲大師打去,陳白庵如何還能繼續坐視下去,朝前踏出一步,冷聲呵斥道:“誰敢動我老友?!”
“你是什麼人,居然敢攔阻我佛門行駛戒律?”見居然有人出來攔阻戒律僧人的動作,那寶相莊嚴的老和尚面色頓時愈發不悅,朝著陳白庵掃了兩眼之後,厲聲呵斥道。
“我去你大爺的戒律!”與老友多年不見,而今甫一會面,便見到老友受如此屈辱,陳白庵怎麼忍得了,朝著那寶相莊嚴老和尚爆了句粗口之後,轉頭看著虛雲大師顫聲道:“虛雲老和尚,這麼多年不見,怎麼你越活越回去了,還要受這種人的氣!”
“因果牽扯,世間一切種種無非由心所生!陳老友你這麼多年不見,這暴躁脾氣卻還是絲毫未曾改變!”虛雲大師朝著陳白庵看了眼,臉上露出一抹喜色,苦笑著說了句之後,雙手合十,低宣一聲法號,淡然道:“陳老友你且讓開,由他們打小僧吧!”
“你們一個都跑不了!交結邪門歪道,攔阻佛家戒律,辱罵佛僧,禍亂佛門清淨,我尤查帝拉如何能容你們如此胡作非為!”尤查帝拉朝陳白庵和虛雲大師掃了一眼,冷笑連連,衝那些戒律僧人厲聲叱道:“給我動手,不用留情,我看以後還有什麼人敢對我大金寺不敬!”
話音一落,那些戒律僧人沒有任何猶豫,舉起手中黑鐵香板,朝著虛雲大師和陳白庵劈頭蓋臉打了過去。眼瞅著這景象,林白如何還能忍得了,當即一步踏出,伸手一撥,便將一名戒律僧人撥翻在地,從他手中奪過香板,朝著四下一揮舞,便將剩下那幾人也撩翻在地。
局勢剎那間峰迴路轉,圍觀的那些遊客不禁看傻了眼!怎麼著這些虎背熊腰的戒律僧人只是這麼一瞬間便被人撩倒在地,一個個皮開肉綻,哭嚎不止!
“虛雲,你結交的好朋友!對我佛門僧侶如此不敬,你心中可曾還有半點佛家三寶之念?!口口聲聲躬身侍佛,普度蒼生,卻任由朋故行此暴戾之事,你心中可有一絲半毫慚愧?”尤查帝拉見勢不妙,朝後急退一步,色厲內荏的沖虛雲大師指責道。
眼瞅這老傢伙要把髒水沖虛雲大師身上潑,林白冷然一笑,淡淡道:“佛曰具足戒,波羅夷、僧家婆師沙、不定、捨墮、單墮、波羅提提舍尼、眾學、滅諍!你這老傢伙又遵從了幾個?我所作所為,純為自己看不慣而已,與虛雲大師何干!”
林白引經據典,話語間咄咄逼人至極,而且一言一句均是直指尤查帝拉所不端之處,讓這老傢伙臉上青白色澤愈發深重,身體顫抖不止,但卻根本說不出半句話語。
“一切皆因我而起,佛門有所戒律,我身為佛子應當遵守!陳老友和這位小友不必再攔阻,師弟你也不用難為,我自行責罰便是!”就在此時,虛雲大師卻是突然從地上撿起一柄香板,朝著自己身上便重重擊打而下,一時間血肉橫流,場面異常悽慘。
圍觀諸人見狀神色俱是大變,言語之間不無對虛雲大師的同情之意,更有甚者對尤查帝拉指點不停!尤查帝拉見已然快要引起眾怒,冷哼一聲,一甩衣袖,領著諸人便回了寺內。
啪啪之聲響個不絕,虛雲大師身上的雪白袈裟也盡是被血肉浸成鮮紅色澤,但面色卻依舊是莊嚴無比,看的場內諸人心中不禁生出慼慼然之感,同時也對虛雲大師有無盡尊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