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門的人群,便鬆了口氣。不過看著衣衫不整,拖兒帶女的諸人,林白心裡也有些慨嘆,對人而言,金錢權利,果然遠不如生命來得重要。
看著車窗外形形色色的人群,林白麵色也變幻不停。遇人便看三分面相,這是相術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就算林白到了如今這水準,仍舊是不敢忘了這規矩。俗話說得好,曲不離口拳不離手,一日不練,就要被人落下一大截。
這麼一路看下來,林白不覺有些疲憊,正想伸手揉眼之際,眼角餘光卻是掃到一樣事物,身子不禁愣了一下。在車窗外空空落落的公交站牌處,正有一名看上去七八十歲的老頭在那靠著睡覺,滿臉的鬍子,頭髮也是髒兮兮亂成一團。
這些本就是落魄老人的常有裝束,本沒有什麼奇怪,但怪就怪在那老人身上穿著的,竟然是一套藍底白花的壽衣!而且那壽衣就像是在地下埋了許久一樣,破破爛爛。若是將此處場景換做亂葬崗,怕會有不少人以為這老人是從墳裡邊爬出來的!
要知道老人一般比較忌諱於死亡有關的東西,即便是如劉老爺子那般看得開的人,談到年歲逝去也有些慨嘆。這老人也不怕犯了忌諱,居然穿著壽衣滿大街跑,而且還是在公交站牌這種人流熙熙攘攘的地方,實在是少見的緊。
但不知為何,看著那老人的容貌,林白總覺得有些熟悉,卻說不清熟悉在哪裡。而且他覺得在自己打量那老人的同時,他似乎也在打量自己,而且那目光和他的外表截然不同,銳利的嚇人,叫林白覺得沒有任何躲藏的地方,身上的秘密盡數被看得一乾二淨。
就在林白準備讓蕭允停車的時候,那穿著壽衣的老人卻是緩緩起身,伸了個懶腰,嘴裡不知道咕噥了一句什麼,然後朝林白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笑,背抄著手,便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眼瞅林白有些不對勁,陳白庵不禁狐疑道。“林白,在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沒什麼,就是看到點兒奇怪的東西!”林白緩緩搖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但不知為何,林白的心在這一刻卻是莫名變得沉甸甸的,似乎壓了千萬斤的重石般沉重,但他卻說不清,這詭異的感覺究竟是緣何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