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人那暴戾的心性,和歹毒的手段,林白實在是想不出來,隱世那些人還會有什麼放過外界的理由!局勢已是危若累卵,實在不能再大意分毫了。
“隱世……,怎麼會有這麼個存在呢?這個東西,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他們到底是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傳承下來的?”聽完林白的話,陳白庵不禁輕嘆了口氣,緩緩自語道。
張三瘋聞言苦笑搖頭,面上也滿是迷惘疑惑之色。陳白庵存世已兩百餘年,但對於這些東西還是一無所知,更不用說是他了。而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有這麼一股子勢力,而且還渾渾噩噩的過了這麼多年,他便覺得後背有一陣接著一陣的冷汗溢位。
而向諸人揭示了這一切的林白,面上也滿是無解的苦笑。雖然他多方打聽,但那些歷史畢竟已經過去了太久,即便是如冷展顏也只能說出一個大概。恐怕具體的一些細節,也就只有一些隱世的大宗門門主知曉的多一些。只是在那些人面前,林白要竭力掩飾自己的身份,又怎麼可能把這種一開口就會引來人忌憚和猜疑的問題,向他們問出。
“應該是從更早一次的天地異變,靈氣衰減的時代流傳下來的。據我所知,主人曾經跟我講過一些,似乎在那個時代之前,在這世上有很多強大的存在。而經歷了一場巨大的變故後,那些強大的存在都已消失不見,而他們的門人也都遁入了靈氣強烈之處,並且將那些存在的地方,以秘術封存,使其成為了宗門的密地,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其中。”
“而且據主人所說,在隱世裡面,似乎還有一脈他的道統傳承,也不知道那道統如今還是否存在,是不是還有主人的門徒存活在這世間,也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主人是去了何處。”
就在此時,從林白拿出靈石的那一刻開始,神情就開始有些不對勁的無支祁,突然面帶感傷之色,緩緩開腔,而且話越說越落寞,碩大的眼珠中都有淚花閃爍。
“你是說修建極寒之地那座洞府的前輩,也是隱世之中的一員?還是說他是之前一次天地異變未出現前的存在?”聽到無支祁這話,林白眼中精光瞬時一凜,微微皺眉,向著無支祁望去,緩聲道:“那位前輩是修士,還是煉氣士,還是相師?”
“主人他什麼都會一些,而且什麼都精通。他曾說過,這世間的法雖然看起來不一樣,但假如走到了盡頭,其實什麼都是一樣的。所謂的門別之分,只不過是外象罷了,只要你的境界夠深,這世上的一切,你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其演化而出,成為你的道!”
無支祁笨拙的擦去眼角那懷念的淚水,然後緩緩道,說著說著,突然咧開了嘴,露出了那森然寒齒,不過那模樣看上去非但不兇悍,反倒是叫人覺得有些憨厚可愛。
但就是這樣的話,卻是叫林白心中暗暗驚凜。他和張三瘋、陳白庵他們不同,他如今已是領悟了大道之理的人,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無支祁說出的這些話,對於陳白庵和張三瘋他們而言,也許只會叫他們覺得那位極寒之地地宮的主人修為恐怖,但對於林白來說,這種震撼要更加的深重!因為就無支祁這寥寥幾言,他便完全可以斷定出,那位前輩對大道的剖析,已經把他甩出了十萬八千里。
甚至於林白都有些懷疑,那位神秘莫測的前輩的修為,會不會已經到了萬道歸宗的地步。因為就林白的揣測而言,除非是窺探到了那一層的門徑,是絕對無法做到舉手投足之間,便可以將自己的道衍化成為其他的一切,能夠把所有的門道,都看作是表象。
按照無支祁所說,那位前輩只是失蹤,而並非是仙逝!如果那位前輩能夠存活至今的話,誰又敢保證,在隱世的一些龐然大物裡面,會不會也有這樣的老怪物存在!
越是想,林白便越覺得,自己恐怕是有些低估隱世了,而且心中也愈發的緊張。
“孃的,天人和煉氣士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好,又蹦出來這麼個隱世,這還叫不叫人活了。就咱們這點兒手段,若真是比鬥起來,那恐怕是要被人完虐啊!”就在此時,張三瘋已是苦笑出聲,笑聲中滿是無可奈何之意對林白到:“小師弟,你說咱們怎麼辦是好?”
“你覺得以你小師弟我的本事,這趟隱世能是白去的嗎?”林白聞言頓時回過神來,輕笑一聲後,又賣了個關子道:“而且我還有個不知道是不是驚喜的東西要給師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