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越是覺得興致缺缺,雖然嘴上沒說,但眼眸中的期待之色卻明顯降低了許多。
“陳老,沈哥,我所說的符籙之術,和咱們以前所用的符籙之術,可說是有著天差地遠的區別!”林白如何能不瞭解諸人心中所想,他很清楚,不管是陳白庵還是沈凌風,對於符籙之術的瞭解,都可說是已經到了爛熟於心的地步,一時間絕對沒辦法想到只是細微的區別,就能讓符籙的威力發生質的飛躍,讓前後兩者的反差,達到一個恐怖的地步。
而且別說是他們,若是換做沒有見識到以雷紋來勾勒符籙的自己,恐怕聽到別人說有什麼提升符籙威力的話,也會嗤之以鼻,完全不當回事兒看待。是以林白也沒有再多言,而是打算用事實來說話,抬手摸出一張符籙,遞給陳白庵和沈凌風,緩聲道:“你們看看,這張符籙和以前我們所書就的符籙,兩者之間是有著怎樣的區別!”
“單從外觀來看,似乎並沒有什麼區別啊!”將信將疑的從林白手中接過符籙後,陳白庵和沈凌風兩人將符籙翻來覆去的看了幾眼後,嘟囔了一句,然後目光緩緩落到了勾勒符籙的符紋之上,但目光乍一落到那符紋之上,他們的目光就像是受到了磁鐵的吸引般,完全黏在了那符紋的走向之上,驚愕道:“這符紋不是覆文,也不是雲篆!符籙怎麼還能如此勾勒?!”
如果不是林白把這張符籙擺在他們的眼前,恐怕打死他們都想不出來,這世上竟然還有以此種符紋勾勒符籙的法子。而且就他們所見,林白拿出的這符籙上的符紋,不像覆文那樣橫豎曲扭,玄奧莫測;也不像雲篆那樣雲淡風輕,有沒有那種恍若天運之變的古拙之感,而是大開大闔,直上直下,每一筆每一劃都如斧如鑿,蘊著一股凜冽氣息!
以陳白庵和沈凌風的修為,如何能看不出這種詭異的符紋意味著怎樣的轉機!雖然這三者之間的區別,落入尋常至人眼裡,粗看上去可能會覺得並不大。但對於陳白庵和沈凌風而言,這區別雖然細微,但哪怕只是毫釐的區別,但最終形成的結果卻是截然不同。
他們幾乎可以篤定,這種以雷紋繪製的符籙,在威力上絕對能勝過以雲篆、覆文書就的符籙許多倍。試想一下,風雲雖然瀟灑隨意,但卻高高在上,又有什麼威能?可是雷霆卻不同,雷霆之力,猶若萬鈞,不管是山石草木,還是金戈鐵馬,只要雷霆劈下,便是百邪辟易!
越是看,他們便越是覺得這種以雷紋繪製符籙的手段,粗看起來似乎極為粗放簡單,但若是仔細品味起來,卻是暗暗含著大道至簡至拙的道理。而且他們開始無比好奇,為什麼這種以雷紋繪製符籙的手段,從來就沒有在相師的傳承之中出現過。
“疾!”略一沉吟,沈凌風突然毫無徵兆的雙指捏緊了符籙,朝著身前空曠處便扔了出去,想要看看這以雷紋勾勒出來的符籙,威力究竟是強橫到了何種地步。
“不要……”剛一看到沈凌風的動作,林白眼眸登時一凜,沈凌風他們不知道符籙的威力,可林白卻是門清,口中驚撥出聲,但還未等到他話音落下,符籙已自沈凌風的手中飛出。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符籙脫手而出後,符紋登時便開始高速變動,而後開始散發出耀眼奪目的璀璨光華,望著這光華,林白心知攔阻已晚,沒有任何遲疑,迅疾便將法則領域撐開,將所有人都封堵在了其中,避免讓符籙爆發的威力,衝撞到場內諸人。
轟!還未等到場內諸人反應過來,順著那符籙所在的位置,登時便發出了宛若九天雷鳴般的劇烈轟隆聲,那聲音恐怖無比,甚至要比夏日雷雨夜中的電閃雷鳴還要恐怖許多。不僅如此,自那聲音中,更是有一股狂暴到了極致的氣息瞬息間順著空地爆發開來。
光華璀璨,地面都開始震盪,彷彿是要塌陷;劇烈的氣浪之下,屋內那些易碎的玻璃瓷器,在這翻滾的氣浪的侵襲下,登時便化作了無數碎片,如雨點般,打向了四面八方。
饒是被林白施展出的法則領域籠罩著,但在符籙爆裂開的那一瞬間,陳白庵和沈凌風他們還是感受到了一種恐怖無比的威壓,而且在符籙爆裂氣息轟擊法則領域的那一刻,更是身軀晃盪不止,就像是有人用大錘在他們胸口狠狠的來了一下般,叫他們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這……這……”望著只是短短瞬間,便變得狼藉無比的場內,以及地面那個深深塌陷的坑洞,沈凌風眼眸中滿是驚顫之色,甚至於剛才打出符籙的兩指,都在不斷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