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讓巫玄立下誓言,永遠不再追究此事。”
一枚開明獸的眼眸,聽到這話,林白眼眸中的神情登時有些鬆動。他如何能看不出來,巫玄的狀況如今已是到了強弩之末,若是沒有逆天的際遇,根本不可能再對自己造成任何威脅。用一個廢人的‘性’命,來換取一枚開明獸的眼珠,這生意倒也算划算。
不過崑崙之中,凡事均是有不少的例外,存在於其中,也許機緣巧合下,巫玄能夠得到什麼際遇也未可知,若是到了那時,自己豈不是要自食苦果。
“顧山主,煩勞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為巫玄求個情。”眼見林白神情變動,似有意動,宿鬥上人心中一喜,急忙轉頭望著顧太虛,恭謹無比道:“從此間脫身後,我定有厚報。”
“木道友,巫玄道友剛才也是一時心動,如今他已嚐到了惡果,你就看在咱們共赴崑崙的情誼上,饒了他一命吧。我想有了這個教訓,他也不敢再對道友你怎樣了。”聽得此言,顧太虛緩緩轉頭望著林白,沉聲道。雖然對巫玄剛才的舉動頗為不齒,但崑崙一行畢竟是他的提議,如今出了這狀況,他也的確是不願看到巫玄血濺當場。
想那麼多作甚,若是不答應宿鬥上人的話,想要繼續奪取巫玄的‘性’命,怕是他定然要跟自己起衝突,而且看他剛才的術法手段,比起巫玄還要強出數籌,縱然自己能夠勝過他,恐怕也是要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那樣反倒是不智了。
而且雖說崑崙神秘莫測,巫玄卻也不見得能有什麼際遇,與其多生‘波’折,還不如順水推舟,用他這條半廢了的老命,來換取開明獸的眼眸,這樣才算是劃本。就算巫玄真有機會將實力復原,但以自己之力,卻也未必就不能勝過他們。
“既然如此,我就賣顧山主和宿鬥道友個面子。”念及此處,林白淡淡一笑,緩緩道:“就用開明獸的眼眸,來換取他這條命好了。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若是他還有什麼叵測居心,等到被木某察覺之時,就不要怪木某不給你們面子了。”
“木道友放心,我自當看管好他,絕不讓他有任何復仇之心。”宿鬥上人聞言一喜,然後疾步走到眼眸之中仍是兇光畢‘露’的巫玄身前,沉聲道;“巫玄,你還愣著做什麼?木道友都答應饒了你的‘性’命了,你還不趕快謝過木道友,向他發下誓言!”
“多謝木道友了!”巫玄聞言之後,那原本因為重創而變得慘白的面頰,陡然變成了醬紫‘色’,咬牙切齒許久後,抬手向著林 白拱了拱,緩緩道;“我在此發誓,今生今世,都絕對會回想起今日之遭遇,絕不再向木道友出手,否則的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雖然言語說得誠懇,但言語間的那種怨氣卻是分毫未散。一字一頓,恍若刺骨的利刃,更是深深的刺入了巫玄的心臟之中,直叫他覺得心都在滴血。在隱世之中了這麼多年,他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什麼時候到過向人卑躬屈膝求饒的地步。
“木道友,你看……”聽得巫玄的話,宿鬥上人淒厲一笑,然後緩緩轉頭,將開明獸的眼眸捧到林白身前後,緩緩開口道,聲音中滿是苦澀之意。
如同巫玄一般,他們這兩位老友,在隱世了這麼多年,實在是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不但要把將到了手的珍物,拱手讓人,還要這般奴顏卑恭的向一名後生晚輩求饒。
“既然如此,我若再不放人,豈不是說不過去了。”林白見狀伸手一招,將那四枚開明獸的眼眸收入手中後,淡然一笑,轉頭望著巫玄和宿鬥上人淡淡道:“不過僅是如此,倒還不夠!你們兩個,還是不要與我等同行了,崑崙之中,海闊天空,去尋個你們的去處吧!”
聽得林白這話,宿鬥上人心裡頓時涼了半截,此時巫玄身受重創,若是他們兩人離去,怕是要凶多吉少。不過他也明白,在發生了剛才那樣的事情後,林白又怎麼會留巫玄在他身邊,當即悽慘一笑,向顧太虛看了眼,見顧太虛毫無反應後,這才幹澀道:“我們走!”
話說完之後,宿鬥上人緩步走到巫玄身旁,將他攙起,步履蹣跚的向著遠處走去。
而就在離去之時,巫玄陡然回頭,眼眸之中目光如剜骨剃刀,似要把林白的容貌牢牢刻在心中,哪怕是天地翻覆,都絕對不能將其抹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