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誇,林白只覺得老臉都有些發紅,連連擺手,道:“我跟六代祖師之間,相差天高地遠,當不得獸爺你這謬讚。”
“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劉爺他老人家也說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哪有一代不如一代的道理,強就是強,弱就是弱,我不會胡言‘亂’語。”‘陰’金水獸搖頭晃腦,拽了段文,然後湊到那被弱水堅冰覆蓋的血巫身軀之前,齜牙咧嘴一笑,嘿然道:“孃的,王八犢子,你這該死的玩意兒剛才還踩獸爺我的腦袋,現在怎麼不踩了?”
天地靈獸,因為天地造化生成,凌駕於萬物之上的緣故,‘胸’中天生就有著一股子傲氣!‘陰’金水獸身為天地靈獸之中的佼佼者,心中又豈能沒有傲氣。而且它跟小黑貓廝‘混’了那麼段時間,別的沒學會,這記仇的本事,可是學了個十足。
此前巫玄為了威‘逼’林白,一腳腳踩踏著它的腦袋,這種深仇大恨,早已被它銘刻在了心中,只是當時手段不濟,根本沒有報復的機會。如今佔據了巫玄身軀的血巫被林白以弱水所制,它如何能不想著趁這機會,好好報復一番,洗刷自己心中的那股子怨氣。
念及此處,‘陰’金水獸沒有任何遲疑,猛然一咬牙,那幾乎有大象一般粗重的大‘腿’,毫不留情的朝著已經化作了冰雕的血巫踩塌了下去,想一腳將其踏成冰屑!
“獸爺,不要!”一不留神,眼見得‘陰’金水獸竟然幹出這樣的事情,林白眼眸一凜,登時疾撥出聲,但‘陰’金水獸的動作何其之快,不等他話音落下,大腳已是踏到了冰雕之上!
轟!‘陰’金水獸的身軀何其龐大,如今心懷恨意,一腳踏下,怕是最少也要有萬鈞之力!那腳掌只是乍一碰觸到血巫所形成的冰雕,登時有陣陣咔嚓的碎裂之聲傳開!
弱水寒冰作用之下,被血巫所佔據的巫玄的身軀,無論是骨骼,還是血‘肉’,如今都已經和脆弱的冰塊,幾乎沒有了任何區別!這一腳踏下,就如同是脆弱的薄冰一般,直接碎裂開來,鮮血與骨骼登時迸濺開來,再看不出任何人樣!
“孃的,坑獸爺,現在等著被獸爺我坑吧!”眼瞅著一腳踏下,威勢如此,而巫玄也已是變得血‘肉’模糊,‘陰’金水獸只覺得心中快活無比,但卻是突然想起了林白此前的攔阻,不禁有些疑‘惑’道:“林小子,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但還未等到它話說完,冥冥之中,卻是陡然有一道詭譎氣機生出!只見順著巫玄那破裂的身軀之間,陡然有無數血霧升騰而起,瞬息之間便化作了無數詭譎的符紋,而後凝聚‘成’人形,旋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一側便想猛撲了過去!
“想逃,沒那麼容易!”林白見狀,眉頭微凜,五指陡然張開,控龍之術驟然施展,地脈龍氣倏然匯聚成龍,朝著那血霧便轟擊而去,那動作毫不留情,果斷而又堅毅!
但林白的動作固然夠迅疾,可血霧所化的圖騰虛影,動作卻是更快!還未等到那地脈之龍出現,倏然之間,卻已是沒入到了一側早已是昏厥過去,氣息奄奄的顧太虛身軀之中,而後血‘色’光華陡然繚繞,二者合為一體!
“姓林的小子,今日我無法殺你,他日我必將你從這天地間抹除!”兩者乍一相合,顧太虛那緊閉的雙眸陡然開睜,眼眸中滿是璀璨‘欲’滴的血‘色’,而且話語聲中更滿是冷冽之意,直叫人覺得如金鐵‘交’織,恐怖莫測,這模樣,顯然是顧太虛的神魂,已然被血巫所佔據!
話音乍一撂下,那原本已經氣息奄奄的顧太虛,卻是陡然直立起身,而後恍若是受了驚的兔子一般,直接化作一道虛影,兔起鶻落間,便飄落在了極遠之處。
“臥槽!這是怎麼回事兒?”眼望著這詭異的一幕,‘陰’金水獸只覺得頭皮發麻,它實在是沒想到自己這無心的報復之舉,竟然會‘弄’出這麼個詭譎的態勢。
“血巫乃圖騰所化,無形無質,即便是我,也無法誅殺,只能以若水寒冰,將其禁錮與這巫玄的身軀之中,身軀破開,血巫自然逃逸。”林白聞言,苦笑出聲,不過眼眸中卻無甚對‘陰’金水獸的責備,只是如自問般,喃喃道:“天道缺一,這是定數,任誰能得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