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家裡的房子賣掉了。”
媽媽的語氣很淡然，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出似得。
“哈？我家沒了？”林瑾這次的反應比剛剛還大，整個人都蹦了起來，“怎麼回事？！”
“賭錢，欠錢，高利貸，買房子，就是這樣。”媽媽的語氣從始至終都一樣的平靜，簡直就像是即將爆發的活火山，她冷哼了一聲，“要不是我問了他哥，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所以說，怪不得爸爸跑到這裡來了，原來是老家那邊沒地方住了嗎？
“那鄉下的房子呢？”林瑾蹙著眉問道。
“那個房子不值錢，不過鄉下的地也被買了個乾淨。”媽媽的語氣帶著嘲諷，“你爸就是個扶不起來的阿斗，這輩子都別想他能起來，也別想他能像是以前那樣賺錢。”
“他來廈門，說是做生意，其實就是在老家待不下去了而已，現在你爺爺奶奶都被氣瘋了。”
也是，畢竟那個家有一半的錢是爺爺奶奶出的。
依稀記得林瑾小時候爸爸的生意還沒有氣色，但是為了她和林晨弟弟能上個稍微好一些的學校，於是就從村裡搬了出來，在爺爺奶奶的資助下，在縣城買了那個房子。後來爸爸有了錢，便也沒打算買房子什麼的，只是加大了生意的投入，最後由於賭博的原因導致生意沒了，錢沒了，老婆孩子沒了，如今甚至連家都沒了。
林瑾甚至有些怨自己的媽媽，為什麼當初分家的時候，把她分給了爸爸，而不是跟著媽媽生活。
那樣的話就不會有這麼多糟心事了。
“爸爸最近在我學校門口擺了個小攤掙錢。”林瑾對媽媽說著爸爸近幾天的情況，“似乎還賺了點錢，但是最近看他越來越早出去了，去學校的時候也看不到他，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估計是在附近找到了賭場吧。”媽媽理所當然的說道。
得，有個賭徒爸爸真的是悲哀。
林瑾聳聳肩，也不知道該說啥。
“行了，就這樣，我掛了，記得別給你爸錢。”媽媽關心的囑咐了一聲後，便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雖然媽媽的情緒似乎一直很平穩，可是林瑾明顯察覺到媽媽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反正可以聽得出來，媽媽肯定對爸爸絕望了，林瑾對自己的爸爸也有些絕望了。
421。未來？
林瑾對自己的爸爸很失望，雖然向來都對他很失望，但是從未有一次失望到這個地步。
爸爸似乎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似乎正在努力的想要彌補，然而他每天擺攤的工資還不如在廈門隨隨便便找一個服務員的工作賺錢來得多。因此每天都是愁眉苦臉的樣子，再加上林瑾甩臉色，他頭上的白髮似乎也越來越多了。
所幸，林瑾上午要上課，而下午則要去福利院找那些孩子們玩，跟爸爸相見的時間也就只有晚上快睡覺的時候，如果不是白天經常會被爸爸的聲音所吵醒，晚上偶爾出去上個衛生間也會撞見爸爸的話，她或許都快遺忘了自己是和爸爸一起生活的。
下午三點，林瑾來到了福利院。
可能是因為林瑾的教學水平有限，很快她就發現自己似乎沒有太多東西好教給雨菲了。
“姐，再過兩個月我就要上學了。”雨菲坐在臺階上，和林瑾肩並肩著，她抬著頭對林瑾說道，“今年好像有好幾個朋友都要一起去來著。”
“唔，你好像是六歲吧？那不是剛好嗎？”林瑾雙手託著腮，看著前方空地上的兩個小女孩正在努力的練舞，雖然她們兩個女孩的年齡太小，很多動作都不太規範，看上去有些滑稽，“以後我可能就教不了你什麼東西了。”
“為什麼？”雨菲歪著腦袋看著林瑾。
雖然林瑾在雨菲的心目中並沒有達到無所不能的境界，但是她依舊覺得很多事情都難不倒林瑾才對。
“我自己都是半吊子呢，教你到這個程度的話，以後主要就是你多練習了。”林瑾聳聳肩，“現在基礎我幫你打好了，以後讀書了，我再幫你找一個專業的芭蕾舞班，跟著專業的老師學吧。”
“唔……”
“林姐。”
兩人正說著，從身後的門裡突然走出來一個高瘦的、戴著眼鏡的男學生。
“怎麼了？”林瑾回過頭看向他。
“我們要跟孩子玩什麼啊？感覺在這裡好尷尬，做衛生什麼的有阿姨在，跟他們玩的話，我也不知道怎麼做。”這個斯文的男生是昨天的時候就來過這裡的，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