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潮生琢磨著,她這是在擔心什麼?
是擔心皇后?擔心自己和李姑姑會報復她?
還是另有什麼心事?
四皇子累了一天,用過飯歇了一會兒便洗漱安歇,潮生從屋裡退出來,一掀簾子,被屋外的冷風一吹,只覺得鼻腔酸酸的癢癢的好想打噴嚏,可是又打不出來,倒差點把眼淚給憋出來了。
她把手往袖中一插,緊走了幾步,想快些回房去烤火,轉彎的時候,忽然後頭有人喊了她一聲:“潮生,你等一等。”
秋硯站在廊柱的陰影裡,宮燈的光照不到她的臉。
潮生不知為什麼,一時間想起的淨是什麼深宮懸案啊,深夜女鬼啊之類的,頓時全神戒備。
秋硯往前走了一步,宮燈有些昏黃的光照在她的臉上,剛才那種詭異感頓時被驅散了,暖暖的光讓她看起來溫和無害。
可是潮生心裡卻不敢放鬆。
“我有些話想你和說。”
潮生回頭看了一眼屋裡:“挺晚的,秋硯姐姐有什麼話,改天再說吧。”
秋硯垂下眼簾,大概是怕冷,兩手攏在了一起:“你……你防著我也是應該的。上次的事,雖然不是我的本意,可是……可是我也是不得已的。”
潮生搖頭:“我不知道姐姐這話什麼意思。不早了,你身子不適正該早點休息才對。若是缺了什麼,趁這會兒跟春墨姐姐說吧。”
看秋硯沒有要挪步的意思,潮生可不願意陪她在這兒耗下去,天一黑風更緊了,潮生剛從屋裡出來,只覺得身上一點兒暖意都要被這冷風給刮沒了。
她走了幾步,一回頭,發現秋硯居然跟在她後頭。
潮生的心提了起來。
這是要幹什麼?賴著她了?
是不是想等到了牆角沒人處,她會說出些什麼,幹出些什麼來?
潮生可不願意嘗試這個可能性,她一轉身,朝著小廚房的方向快步走去。
秋硯微微一怔,猶豫了下,還是跟在了她後頭。
潮生加快了腳步,穿過月圓洞門,就能看見小廚房門縫裡窗子上透出來的暖融融的光。
她提高聲音喊了聲:“李姑姑在屋裡嗎?”
屋裡頭有人應了聲:“在,在。”廚房的一個女人把房門開啟,潮生匆忙朝她點一下頭算是招呼,大步邁進門裡。
那女人被寒風吹得打了個寒噤,正要關上門,又看見秋硯走了來。
“喲,秋硯姑娘也來了,快快,進來暖和暖和。可是想吃什麼?”
潮生回頭看了一眼——她真想不到秋硯會跟進屋裡來。
李姑姑也在屋裡,正坐在灶前頭。那地兒特別暖和——不過天下的灶臺都一樣,再怎麼打掃,天天煙熏火燎的,灶門前灶臺上都黑得發亮了,看著挺髒。
看著秋硯進來,李姑姑皮笑肉不笑地招呼一聲:“秋硯姑娘來啦?快坐——可是有什麼事兒吩咐?”
秋硯坐在靠門旁的一張凳子上,對剛才開門的女人說:“煩請倒碗熱茶來給我。”
那女人看了李姑姑一眼,點頭應道:“好好,我這就去,姑娘稍等一等。”
都不是沒眼色的人,要喝茶何必跑到這兒來要?
那女人出了門,又從外頭把門關上。
秋硯攏著兩手,縮著肩膀,看起來象是不勝寒意。不過既然她自己不挪到暖和的地方坐,屋裡面李姑姑和潮生也不會多事的提醒她坐過來。
“我,就直說了吧。”秋硯低聲說:“上次的事情,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幸而並沒有出什麼事,要不然……我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我絕不是有意想害潮生,更沒有要連累李姑姑的意思……”
李姑姑示意潮生拿了茶壺茶碗來,潮生倒了兩碗熱水,李姑姑示意她又倒了一碗,端給秋硯。
潮生看她一眼……有這必要?
李姑姑的目光很堅定。
潮生只好端了過去,將水遞給秋硯:“喝一口暖暖吧。”
秋硯兩口接過來,低聲說:“多謝。”
“是不是故意,也不是你三言兩語說說就算了的。當時要不是我們走運,只怕這會兒就不能坐在這兒聽你說話了。你要是想道歉,那就不必了。”
“一是為了道歉,二是……我心裡實在憋得難受,在這宮裡頭,人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我也是沒有辦法……”
潮生聽著她話裡沒什麼實際的東西,既沒說自己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