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宦官看來還有幾分顧忌,收了笑容,問李姑姑:“這個宮女秋硯,是你們宜秋宮的?”
李姑姑規矩地答:“是,她是建平八年就伺候四皇子的。”
“她在去年十月底,曾經在宜秋宮的吃食裡做手腳,想對公主、皇子不利,可是這樣?”
這事兒……
秋硯低著頭一聲不響,李姑姑不慌不忙地說:“確有其事,下手的是廚房的黃喜,她已經承認了是秋硯讓她做的,都交給魏公公過目的。”
那個宦官點了下頭:“這就是了。為什麼當時不報?還把這個宮女留在宜秋宮?”
這句話聽得潮生心中一緊。
第七十六章 問話
李姑姑不慌不忙:“當時並不能確定她就是下手的人,況且她的藥從哪兒來的,為什麼要這麼做都沒弄清楚,又不敢聲張,只是想一邊把人看住,一邊慢慢查訪,這事兒,魏公公也是知道的。”
得,魏公公你老人家真是張好用的擋箭牌。
“嗯,放長線,釣大魚……”裴掌事這話說的不冷不熱的,聽起來象是褒獎李姑姑做得對,可是那表情,那語氣,怎麼看也不象是夸人。
她頓了一下,接著又說:“這不就釣出來了?”
李姑姑沒接話。
還是那個宦官接話:“秋硯今天和裴掌事手下的陳素萍在屋裡密議,陳素萍還拿了一包藥末兒給她,脅迫她再次下藥,被當場人贓並獲了。”
那個宦官兩個指頭捏起一個藥紙包,朝李姑姑和潮生一晃,又放下來。
“李姑姑怕是不知道這裡頭是什麼藥吧?”
李姑姑很鎮定:“奴婢不知,還請大人明示。”
那個宦官在李姑姑這兒尋不著破綻,突然把話頭對準了潮生:“這個小宮女,就是上次做那個什麼肉的?
潮生這次得自己答了:“回大人,是我做的。”
“你怎麼看出來那肉被人動了手腳的?”
“因為怕壞,所以用蠟封了口,後來要用時看到蠟封被人動過……”
“哼,倒是挺細心的。”那位裴掌事說了一聲。
秋硯怎麼會“正好”去找陳素萍,又“恰巧”讓人捉住了?
不用問,潮生明白。
是李姑姑的謀劃。
怪不得那個裴掌事一臉的晦氣,她手下的人出了事,她丟面子事小,被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