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手蓋在酒杯上,陪著笑說:“今天實在不能再喝了,非出醜不可。”
何雲起哈哈一笑:“出醜怕什麼,又沒外人是吧?”
潮生瞅他一眼:“哥,你再這樣兒,我們下回可不敢回來了。”
何雲起扁了下嘴。
得,他是為了誰啊?把這小子收拾服貼了,妹妹才不受欺負嘛。可這還沒開始收拾哪,就心疼了。
小姑娘家就是……
何雲起搖搖頭。
不過大公主也發了話:“吃菜吃菜,灌什麼酒啊?”
好吧,這個妹夫……同時還是小舅子哪。
這事兒鬧的。
何雲起覺得親上加親也有不好的地方。妹夫是要收拾的,可小舅子又得關照……
阿羅一直在打量四皇子,他從四皇子進門就開始糾結這個稱呼問題。何雲起挺豪爽,反正比你大,喊哥就成。
可是阿羅覺得,他比潮生大,既然娶了潮生,那為什麼不是四皇子喊他哥呢?
再說,這人看起來瘦瘦的,臉又白,要說何雲起是大哥,阿羅是心服口服的。可這麼個小白臉兒……咳,阿羅那聲哥實在喊不出來啊。
好在四皇子也不強求那聲哥,含含糊糊的就混過去了。
大公主說:“頭一個月新房不能空,不然今天就留你們住下了。等出了這個月,你們好生回來住幾天。妹妹在王府住得可習慣?”
潮生心說,住的倒是習慣,就是不習慣床上多了一個人。還有,雖然天天不用幹活兒不用早起,卻總是睡眠不足……
自己想想也奇怪啊,不知道兩個人哪有那麼多話說。
“好啦,吃完飯你們也歇一會兒。”
潮生住的屋子還是老樣了,雖然只離開了這麼短短的兩三天,潮生再回到屋裡的時候,卻覺得……恍如隔世一樣。
四皇子站在門邊,饒有興致的打量屋子。
“進來啊。”
“這就是佳人香閨了……”四皇子十分感慨:“吾嚮往已久……”
潮生愣了下,背過身去笑了起來。
這人,這麼一本正經說出這麼不正經的話來。
四皇子邁步進來。
潮生的屋子和她這個人差不多,很簡單,也雅緻。屋裡東西並不多——架子上空了好些地方,大概心愛之物和常看的書都打了包運往王府了。
潮生推開窗子:“你睡一會兒吧?剛才可喝了不少酒。”
“不困,你陪我躺一會兒吧。”
潮生替他除了外袍,又拿了個新枕頭來給他靠著。四皇子卻看不上那個,非要枕床上原來那個。
潮生也脫了鞋子,靠在枕上假寐。
四皇子的手很自然地搭在她的腰上:“你平時在家中,都做些什麼?”
“嗯?”潮生閉著眼睛,隨口說:“也沒做什麼,繡花,看書,幫嫂子打理點雜事兒……”
很宅。
不過在這個時代,大多數女人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個個都是宅女。出門的話,不是親戚應酬,就是燒香拜佛。至於逛街——完全可以讓那些鋪子送貨上門,任挑任選。
“就沒想過我?”
潮生嘴角微微翹了起來:“沒想過。”
四皇子的手慢慢滑動,潮生把他的手按在了襟口處,沒讓得逞。
“口是心非。”他輕聲說。
“別鬧……也不看看地方。”
四皇子笑了一聲,不過手還是回撤了一些。
潮生鬆了口氣。
在王府,這三天她就夠丟人了。要是再丟到孃家來,那她以後還怎麼有臉回孃家?大公主那張嘴可不饒人哪。
潮生覺得,有句話說得太對了。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啊——因為你對一個人的瞭解,往往從結婚的那一刻才真正開始。
四皇子平時看起來多麼沉肅端方,多麼溫文爾雅……
咳,沒洞房之前,誰知道他還有這麼一副色狼的真面目啊?
潮生有一種嚴重的偶像崩塌加上輕微的感情受騙的感覺——以前相處那麼久,她居然都沒看出他的色狼本質來。
這人藏得也忒深了!
或者,換句話這就叫悶騷?
對,肯定是。
“等得閒了,我帶你去莊子上住吧。那兒地方寬敞,人也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
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