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第三個就……
牆頭上的人剛把靶子亮出來,外頭的人就起鬨了。
太欺負人了啊!
第三個不是靶子,是枚銅錢,拿紅線拴著的。而且線頭提在一個人手裡。
「這定著不動的,誰都射得中。這一回,可不一樣!下頭的人聽好了,得等我把錢拋起來時才能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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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0八章 禮成
關於那第三箭,一直到很多年後都是一個謎案。
潮生是知道四皇子的,馬也能騎,但騎術說不上精絕,箭也能射,可是射銅錢,還是拋動的銅錢,就不是他能有的本事了。他畢竟不是專業幹這個的呀。
但是那天迎親,據說連中三元十分精彩,最後一箭“咻”一聲射出去——
大家猜怎麼著?
系銅線的紅繩應聲而斷,銅錢輕飄飄的在空中翻了個圈兒,呈一條拋物線落下,被迎親隊裡頭一個人跳起來抓個正著。
“哈哈哈!誠王爺好箭法!這三關我們是闖過了!”
到底那繩子是怎麼斷的?是四皇子瞎貓撞著死耗子?還是有人暗裡幫忙?或是那根紅繩是假冒偽劣商品,質量嚴重不過關,拋一下就給拋斷了……咳。後來潮生問了一次,四皇子理直氣壯:“自然是我憑真本事過的關哪。” 好吧,也許這事將成為幹古之謎。外院的訊息傳進來,屋裡頭也忙開了,大公主和大姚夫人兩人一起幫著潮生把那頂鳳冠戴上,又把上頭的流蘇中珠一一理好。大公主拿起了蓋頭。潮生抬起頭來,抿著唇,朝她微微笑。大公主微微怔了一下,手一滑,沉甸甸的蓋頭落下來,蓋住了潮生的臉。她終於想起潮生讓她覺得象誰了。象…敬順皇后……蔡氏。她的母親。盛裝打扮,精緻的妝容,沉靜的眼睛,還有矜持的笑容——新娘被簇擁著走了出去,大公主站在原處,悵然若失。大姚夫人輕聲說:“生兒子總是比生女兒好,起碼兒子不用送走成了別人家的人。” 大公主點子點頭。是啊,大姚夫人說得對。潮生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被塞進轎子的。就是塞。她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狼狽過,頭重腳輕,衣裳象是一個鐵殼子一樣,堅硬而沉重,把她牢牢的捆在裡面。幸好轎子夠寬敞的,不然這身兒衣裳非給擠皺了不可。潮生把裙襬儘量探平拉直,以免等下被她給壓得變了形。她的耳朵裡灌滿了條種聲音,鞭炮聲震天響著,人們亂哄哄的說話,瑣吶聲吹得很喜慶,可潮生完全聽不出吹的是什麼調子。 “起——轎——” 這一聲既響亮又肅穆,潮生心裡一顫。轎子也震動了一下,顫顫的離地而起。驟然的動靜讓潮生身子歪了一下,急忙扶住了一旁的託手。轎子穩穩地朝前行,潮生一顆心也懸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沒有底。王府是她熟悉的,這個丈夫也是,可是她還是無饒的惶恐起來。忽然矯子外頭有人問了句:“潮生,你悶不悶?” 潮生怔了一下,外面那人又問:“轎子走得快麼?顛得厲害麼?” 她聽出是小順的聲音,心裡的不安倒是一下子消散了許多,也小聲答:“我沒事。” “你坐的後面暗格裡有點心,有暖湯,要是餓了,你就拿出來吃些。” 潮生險些沒笑出聲來。她往後摸,果然從後面摸出一把落壺,一包點心來。這肯定是李姑姑預備下的,小順雖然體貼周到,卻也沒周到到這個份兒上。潮生倒有些渴,可是卻不敢喝水吃東西,雖然從早上起來沒吃什麼東西,可一直也不覺得餓。她把藤壺和點心又放了回去。其實她自己的袖子裡也有一小包點心,以備不時之需。萬一真餓得頭暈眼花,可以拿出來應應急,總不能出現讓新娘餓暈的笑話。鞭炮聲忽然又撲天匝地響了起來,外頭又聽著那一聲拖得長長的聲音:“落轎——” 轎子落在地上。潮生的心卻一下子提了起來。轎簾被掀了起來,喜娘扶著她下轎。潮生手裡牽著一段紅綢,蓋頭遮住了目光,視野只有自己腳尖左右的一小塊地方。就這麼一小塊方寸之地,還有另一雙腳。只能看見他的一點靴子尖,和一角紅袍。潮生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得極快。他在前面,她在後頭,一步一步,上了臺階,進了大門。她曾經居住在這裡,也曾經離開這裡。現在,她又回來了。而且這一次回來,就不再走了。以後,這裡是他和她的家了。許是新鞋子不太合腳,潮生的步子不太穩當。幸好喜娘和丫環在兩邊扶得穩穩當當。潮生毫不懷疑,就算她此時腳軟得一步也挪不動,這兩邊的人肯定也有足夠的力氣一直扶持著她,支援完這拜堂大禮。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