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要藉著這個機會分裂兩家、重創謝淵。
他們住進館驛,裝出一副只想利用別人,卻不想自己下場的樣子,為的就是表演給謝淵看,讓他以為他們雖有共同利益,但卻因為各有各的小算盤而無法團結起來。
如果謝淵的警戒心沒那麼強,對他們的監視略微放鬆一點,或者如果謝淵手底下沒有那些武功高強的江湖人可以專門用來聽壁腳,那這些人搞不好還真能在謝淵的眼皮子底下順利弄鬼。
可現在,謝淵卻洞悉了他們的大半計劃。
他把自己麾下那些武功高強的人,分了一半去保護自己的未婚妻,如此一來,他這邊的人手就多少有些捉襟見肘了。
萬幸葉安瀾眼下就在郯城,她人機靈,會下毒,身手夠好,麾下還有很多可用之人,正是最合適的強力外援。
於是,謝淵在意識到自己人手不夠的那個瞬間,立刻就老實不客氣地把葉安瀾也給盤算進了自己的反擊計劃中。
葉安瀾能怎麼辦呢?就算不願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表現得像個傻缺,為了她和蒙山的長遠利益,她也只能捏著鼻子去幫謝淵打草驚蛇了。
把館驛那邊的人託付給周明哲和文六娘,葉安瀾帶著身手好,且不怎麼在意臉面的鄭豐收和楊小桃,沿著謝淵迎親的必經之路,像貓捉老鼠似的,一路爬牆、跳窗、上房,折騰出了不知多少隱藏在沿街各院落、屋舍當中的伏兵。
他們三個負責到處打草,找出藏起來的那些蛇蟲,遠遠跟在他們後面的長安則負責帶領謝淵麾下精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圍剿那些已經被葉安瀾他們打亂陣腳的伏兵。
兩方配合默契,謝淵有驚無險到了他未婚妻暫住的那棟宅子。
守門的人在確認過來人身份之後,徐徐開啟了宅子的門,然後謝淵一眼就看見了宅子地面上流淌著的濃稠鮮血。
他深吸一口氣,問聽到動靜迎過來的自己下屬,“情況如何?”
被他派來保護未婚妻的江湖人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有幾個內鬼,萬幸我們來得及時。”
謝淵蹙眉,“可有傷亡?”
“有。”那人一邊引著謝淵往裡走,一邊把情況簡單說了一下,“下人死了十二個,將士死了三十多,傷者合計一百四十多個,再有就是少夫人的嫂嫂被人劃傷了胳膊。”
謝淵心裡一咯噔,被層層保護的內宅女眷都受傷了,可見當時的情況是何等兇險了。
他問那名江湖人,“你說有內鬼,內鬼是些什麼人?”
“是少夫人身邊的一個婆子、少夫人嫂嫂身邊的一個丫鬟,還有他們帶來的兩個長隨、十幾個義軍。”
謝淵都聽傻了,好一會兒他才不敢置信的反問一句,“......這麼多?”
那江湖人非常耿直的用力點了一下頭,“也不知道少夫人她哥到底是怎麼挑人的。”
不是說選的都是可信的心腹下人、心腹將士麼?怎麼這“可信的心腹”,居然一下子就反水了近二十個?
這要不是他家公子有先見之明,提早一步把他們這些能打的江湖人派過來保護少夫人、少夫人的嫂嫂和侄子,他們公子怕不是就得直接把辦喜事給改成辦喪事了_(:3」∠)_
第203章 吃裡扒外
謝淵有驚無險的接到了新娘子,但對他和他未婚妻下殺手的人卻也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當然,謝淵也不需要證據。
沒有證據,他不會錯認仇敵,有了證據,他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和那麼多支義軍全都撕破臉皮。
不過,外人不能動,吃裡扒外的東西卻還是可以清理一下的。
就在謝淵大婚的第二天,之前頗受謝淵關照的花魁筠婉,就被秘密帶進了郯城城主府。
事情敗露,筠婉仍不死心,她堅稱自己只是隨口說了幾句聽來的流言,並沒有任何壞心。
負責審訊的韓瑢可不像看上去的那麼好說話,他直接讓人給筠婉用了刑。
筠婉雖說淪落風塵,但因為一直有人庇護,卻是從未受過這種切膚之痛。
刑具一上,她的纖纖十指就已經疼得她大聲慘叫起來。
她哭著老實招供了,但卻在招供的同時,殷殷表達了自己對謝淵的一片深情。
韓瑢成功被她噁心到了,但這種關乎自家主公男女私情的事兒,韓瑢可不想沾手處置。
雖然他很懷疑筠婉所謂的“謝公子待妾亦有此心”是否確有其事,但想到謝淵以往確實對筠婉十分關照,韓瑢最終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