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給葉安瀾給氣的,合著她的錢她想怎麼花、她的產業她想用什麼人,她自己都不能做主了?把爪子伸到她的東西上面指手畫腳,真當她這個物主是死人麼?
一念及此,葉安瀾直接開啟嘲諷模式。她可不像老酸儒以為的那樣,會委婉地諷刺別人,她一向都是直接毒舌毒到別人自己想死。
老酸儒被她罵的掩面而去,再然後,坊間就有說書先生、戲班子、唱小曲兒的伶人,開始或說或唱,抨擊起了那起子把別人的東西,理所當然當成自己東西的厚顏無恥之人。
第239章 陽奉陰違
與此同時,以老酸儒為代表的一眾男權主義者,也開始了對葉安瀾明裡暗裡的不斷指責,然而由於他們的無組織、不成規模,這場輿論之戰,最終是以葉安瀾的全面勝利宣告終結的。
那些要求她把機會留給男子,讓女人繼續留在家裡相夫教子的聲音,葉安瀾統統當成了大風颳過,而那些發出這種聲音的人,葉安瀾卻是讓人全給記在了小黑本兒上。
之所以這麼做,倒不是為了後面報復這些傢伙的出言不遜,而是她覺得,為了她自己的政令能夠得到全面貫徹,她絕不能讓這種滿腦子封建餘毒的所謂讀書人手握權柄。
她需要的,是像裴懷玉、裴懷秀、周明哲、潘家父子等被流放官員那樣,能夠全力支援她、無條件信任她、不打折扣的服從她,讓她可以放心把治下百姓託付出去,絲毫不必擔心自己會被陽奉陰違的下屬。
事實證明,清醒的頭腦和明確的界限,對葉安瀾要做的事情真的很有必要。
在處理完兗州的王氏一族,把開設女子學堂的一應瑣事全都託付給潘溪亭和具體負責的兩位女子護衛隊成員之後,葉安瀾就在濟州親眼見證了別人對她政令的陽奉陰違。
濟州是座大城,定居此地的大小士族一共有七個,其中又尤以李氏、崔氏最有影響力。
其中李氏是因為世代有人出仕做官,崔氏則是因為近兩百年來一直在濟州經營書院。
這兩家一個學生弟子多如狗,一個門生故舊遍地走,底蘊和威望都不是王氏能比的。
而且他們還有一點也比王氏值得稱道,那就是他們從不會過分盤剝當地百姓。
雖說他們也收攏了當地的大部分田地、商鋪、宅邸,過著和王家一樣錦衣玉食的精緻生活,但他們卻不會逼得當地百姓沒了活路。
平時鋪路修橋辦學堂,遇到災年就給佃戶減租甚至免租,家中女眷更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施粥、贈衣、義診......
再加上他們對家中子弟和僕從一向約束甚嚴,以致於這兩家極少有人敢仗著自己背靠大樹就欺壓百姓、胡作非為,偶爾即使真出了一兩個這種人,他們也會第一時間補償受害者,從重處理惡僕或者不肖子孫。
這般立身以正,又經常會做一些善事賙濟窮苦百姓的家族,濟州百姓對他們可以說是幾乎沒有任何不滿。
這樣的人家,葉安瀾就不能像對待王家那樣使用雷霆手段了。
萬幸這兩家對誰做濟州之主並無意見,葉安瀾的一眾下屬入駐濟州之後,這兩家的第一反應是小心謹慎地示好、觀察、試探,並沒有一上來就給他們使絆子,盼著他們吃大虧。
鑑於他們態度良好,又在濟州很有威望,葉安瀾任命的濟州知府潘老爺子,在女子學堂成立之後,第一時間就給兩家下了帖子,言說想請兩家的女眷到女子學堂任職、任教。
然而兩家卻相當默契地拒絕了他遞出的橄欖枝,並且還打包給他送來了一群六十多歲的老儒生。
這群老儒生頭髮花白、牙齒稀疏、滿臉褶皺,唯有頑固守舊的思想一如既往。
潘老爺子心裡憋氣,可他又不能指責對方什麼,畢竟人家話說得好聽。
送人過來,是因為人家對拒絕他的邀請心懷愧疚,送六十歲以上的老儒生,是因為人家顧忌著男女大防,不敢給女子學堂送年輕一些的先生。
至於這些已經土埋半截脖子,但卻依然一事無成的老儒生是不是能夠成為合格的老師,人家說了,反正只是給那些大字不識一個的女學生啟蒙,這些讀了一輩子書卻未能考取到秀才以上功名的老儒生就已經儘夠用了。
送人過來的管事三句話說下來,潘老爺子連指責對方的理由都找不出來了。
甚至他還不能一個不留的把這些老儒生全給原樣遣返,畢竟這些人可是代表了那兩家的一片“心意”。
於是,混跡官場多年,大小暗虧沒少吃的潘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