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得到了騾車上的固定位置,孩子的爹孃更是把屬於自己的那份食物省了一半出來,準備留給自家的孩子後面再吃。
葉安瀾看在眼裡但卻沒有任何表示,沒辦法,她手裡的糧食可不夠他們敞開肚皮隨便吃喝。
突然多了一千多人,她都不知道後續大家要吃的糧食,她要去哪兒想轍。
她正犯愁呢,走一步看三步的李璟就步履從容的走過來給她出主意了,“我們可以去拜訪一下沿途的那些山匪、馬匪。”
葉安瀾:......
葉安瀾豎起大拇指,“還是你有想法。”
根據負責探路的護衛隊打聽回來的訊息,這個縣的義軍倒是不像楊家的那兩兄弟那麼不做人,他們不會強徵壯丁入伍,只會用糧食、金銀吸引那些壯丁自動投奔。
可也正因如此,他們對自己勢力範圍內的糧食看得一向很嚴。
不僅縣城、鎮上原有的幾十家糧鋪,挖門盜洞存的糧食全部都被以極其低廉的價格強制收購,導致那些糧鋪賠本兒賠到姥姥家,他們甚至連百姓地裡的莊稼,都能厚著臉皮在收穫的那一刻就直接全都搬回縣裡。
至於百姓吃什麼,這夥義軍的狗頭軍師給想了個轍。
在他們的勢力範圍內,百姓每年都要交六成的新糧抵賦稅。這六成進了義軍的庫房就不會再出來了,剩下的四成糧食,這夥義軍會在收走糧食之後,按戶給辛苦一年的老百姓發木牌。
老百姓憑藉木牌和里正給的證明各家人口數的條子,每個月都可以從義軍開設的糧鋪購買勉強能夠維持一家老小餓不死狀態的少量陳糧。
如此這般手拿把掐,和堅壁清野其實也沒啥差別了。
老百姓別說私下賣糧給別人了,他們連能不能養活自己的這一家老小,都還要看里正和糧店的那些義軍是不是心情好、是不是給面子呢。
反倒是那些落草為寇的賊匪,因為沒少打劫過路客商和本地百姓,倉房裡反而有著不少存糧。
倆人湊在葉安瀾的那張簡易輿圖前,嘀嘀咕咕商量片刻,然後葉安瀾就把隊伍主體分成了前後兩撥。
一撥人數眾多,交給葉金奎、裴懷玉、鄭豐收、王泰等人全權負責,另一撥人數雖少,但卻沒有老弱婦孺和車輛物資之類的東西拖後腿。
一向身先士卒的葉安瀾,帶著楊小桃、魏禎、李璟、長安、慶忌,以及一共兩百個護衛隊成員,騎馬直奔負責探路的護衛隊傳回的山匪窩點。
到了地方,眾人把馬匹交給負責探路的護衛隊成員統一看管,然後在葉安瀾的帶領下準備徒步去踩陷阱。
是的,陷阱。盤踞在附近山林的那夥山匪,在葉安瀾他們的必經之路上設了一個相當粗陋的陷阱。
據負責探路的護衛隊成員說,那夥山匪在那段山路的兩旁放置了很多一推就能掉下去砸人的大石頭。
在大石頭的盡頭,他們還放了一截圓滾滾的樹樁子,正好佔滿了本來就窄的山路,山匪們用它阻擋速度比較快的馬匹和車輛,防著“肥羊”們逃跑。
把自己整的跟其他流民沒兩樣、看著就窮得狗都嫌棄的護衛隊某成員,大搖大擺走過去,看到樹樁子還爬了過去,但躲在山上遠遠看情況的山匪卻根本沒人搭理他。
甚至他過了一會兒又自己折回來,那山上負責今天份打劫的山匪,也還是沒把這位一身破衣爛衫、走路都在打晃兒的護衛隊成員當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