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不到十五歲,怎麼可能個個都比他這個二十出頭、浸淫戰場多年的青年將領強?
他納悶兒,他鬱悶,他不死心的和這些人分別打了兩場,然後,他更納悶兒也鬱悶了。
最可氣的是明知道他吃了大虧的葉安瀾,今早一見他,問他的第一句話居然是,“怎麼樣,我的這些小夥伴還都挺厲害的吧?”
姚準用滿是哀怨的小眼神兒瞪了一眼昨天特意提出讓他們“友好切磋”的葉安瀾,他算是看出來了,他以為只是個毛孩子的這個臭丫頭,其實肚子裡裝的滿滿都是黑墨水兒。
葉安瀾可不管他開不開心,桀驁不馴心氣兒高的傢伙就是要首先打碎他那無處不在的優越感。
瞧瞧,經歷過昨天的那頓毒打之後,今天姚準多乖。
不僅主動報上了自己的名字,而且在看她的時候也不再是一副“你一個姑娘家”這樣的表情了。
他現在總算是正視她的本事,而不是鄙夷她的性別了。
葉安瀾表示很滿意,她一馬當先,帶著麾下三千兵將下山去往蒙陰。
因為有姚準從旁配合,葉安瀾他們接收蒙陰的一應事宜進行得十分順利,諸事俱都交接完畢後,葉安瀾留下王泰、魏禎帶著一千人守城以及順帶收編、訓練蒙陰原有的兩千守軍,她則是帶著剩下的兩千兵將,轉道去往臨沂。
臨沂是前義軍首領那位好女婿的地盤,他被姚準打敗後,姚準還沒來得及接手這座城池,就已經帶人去了蒙山追擊仇人。
他這一走,立刻就有其他義軍迫不及待跑來臨沂撿漏兒了。
好在對方如今處在三線開戰的尷尬狀態,能夠分到臨沂的兵將實在少得可憐。
再加上他們剛剛佔領臨沂,隊伍裡的絕大多數人都正忙著在臨沂搜刮百姓,葉安瀾他們幾乎沒費什麼勁兒就順利殺了進去。
正挨家挨戶大肆搜刮的那一小撮義軍,東西都還沒有搬回他們在臨沂的臨時住所,人就已經被葉安瀾他們先後斬首。
“把這些傢伙的屍體全都燒了,無辜枉死的百姓妥善安葬,被搶的女子讓她們各歸各家,繳獲的財物......能證明確實是某家所有的悉數歸還,證明不了的則登記造冊、收歸公庫。”
姚準像看傻子似的看著葉安瀾,“你這樣,肯定會有貪心不足的傢伙虛報財產數目。”
葉安瀾橫眉豎目,“沒證據還想白拿我的銀子?做什麼美夢呢?”
姚準蹙眉,“可你還一部分扣一部分,百姓也只會記住你扣掉的那一部分。他們不僅不會感激你,反而還會記恨你。”
這世上可不是人人都會設身處地為別人考慮的,也不是所有的善意都能換回善意。
百姓可不會管,如果大家全都隨口一說就能隨便領東西、領銀錢,葉安瀾他們會不會因為某些人的貪心不足,倒貼得連自己身上的衣裳都搭給他們。
他們只會想:那就是我的,我憑什麼不能全拿走?你不是好人嗎?那你為什麼只還我一部分?你就不能好人做到底,把我所有的財物都還給我嗎?
與其如此,姚準覺得葉安瀾還不如就乾脆一刀切。
戰利品就是戰利品,老子又沒去你家裡搶,老子憑本事殺的那些義軍,這些都是老子繳獲的戰利品,老子憑什麼分給你們?
那個“還”字更是無從說起。要是這世上什麼東西過了一個人的手就永遠屬於他了,那這世上的所有金銀銅鐵怕不是都得歸那些開礦的苦力所有了,哪還有那些富商高官什麼事兒?
姚準這麼一說,葉安瀾頓時覺得好像也有點道理。
她是個能聽的進別人勸說的,於是立刻改變主意,讓人先把所有財物全都登記入庫。
姚準倒是被葉安瀾這股痛快勁兒給震驚到了,他還以為他一個被打服的降將,葉安瀾就算用他,肯定也不會對他完全沒有芥蒂、不設防備,卻不料葉安瀾居然真比他那個偽君子義兄胸襟寬廣。
一念及此,姚準原本還有的一些些彆扭和不太情願,頓時悄無聲息消散了去。
他想著,如果葉安瀾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還能對他像今天這般,那他......就算跟著對方好像也沒啥不能接受的。
姑娘就姑娘吧,他認了,誰讓人家是真有本事呢。
他正努力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葉安瀾派去打探費縣情形的人卻恰在此時傳了情報回來。
據飛馬來報的年輕護衛隊成員說,費縣已經被攻下,前首領的獨苗兒子也已經死於城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