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豐收、小桃和小禎。”葉安瀾點了幾個自己一定要帶的人,“其他人你看著選。”
裴懷玉若有所思,“以後你打算讓葉叔負責製鹽的這一攤?”
葉安瀾搖搖頭,“我只是想讓我爹學會這門手藝。”
眾人:......
葉安瀾又道:“所以你最好選個可靠的人,讓他到時候幫咱們看著鹽場。”
裴懷玉: ̄□ ̄||“我給你多選幾個,你到時候自己看著提拔一個出來。”
葉安瀾無所謂,“也行。”
裴懷玉又問:“你打算把鹽場設在哪裡?”
葉安瀾抬手一指自己右手邊,彷彿她的指尖能夠穿過牆壁直通遠方,“從我們平時上山的反方向下山,走特定路線繞開村落,那邊有很大一片荒無人煙的海灣。”
裴懷玉眸光一深,“那我知道怎麼選人了。”確切來說,他是知道葉安瀾的第二重意圖了。
從反方向下山,出海,這是一條危急關頭可以讓他們逃出生天的路。
鹽很重要,這條路更重要,選人的時候必須格外謹慎。
有了這樣一個認知,裴懷玉對葉安瀾非要出去野的最後一點意見也沒了。
他就像是重新擰了一回發條的鐘表,幹勁兒十足的再次忙碌起來。
“爹,我跟您說點事兒。”開完會,葉安瀾把楊小桃打發走,和葉金奎說了她對這條退路的初步打算,“以後我會在這條路上設下陷阱和機關,還會根據地勢設定地道和迷宮,這件事我不打算讓寨子裡的工匠插手,所以就只能您帶幾個人,陪我一點一點慢慢做了。”
託末世時生活不易的福,葉安瀾在那十年沒少學各種生活技能,如今這些積累,都成了她“無所不能”的根基。
她叮囑葉金奎,“除了我娘,這件事您不要告訴別人,等什麼時候修好了,我找個時間帶二郎、小禾走幾遍。”
無論隊伍裡有多少新成員,葉安瀾最相信的,永遠都只有那十幾個人——她爹孃和弟弟妹妹、蘇小禾母女、楊小桃一家、鄭豐收、魏禎、王泰、周家兄弟和裴家兄弟。
就連周明哲的娘,葉安瀾對她也是信不過的。
倒不是她對葉安瀾或者其他人做了什麼,而是她雖然也承了葉安瀾他們一份救命之恩,但卻對他們沒有多少感恩之心,反而因為對周明哲十分愧疚,所以一心只想給自己兒子最好的。
她的這個毛病,搞得周明哲有時候也挺無語的。
有次她試探著慫恿周明哲離開葉安瀾這裡另謀高就,氣得周明哲冷了她小半年,直到她主動服軟,保證自己再也不會打著為了周明哲好的旗號動這個念頭,周明哲這才沒有繼續和她僵持。
這樣的一個人,平時看著似乎只是慈母心過盛,但關鍵時刻,誰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為了保護周明哲,或者為了給周明哲一個她眼中的光明前途,就出賣寨子裡的其他人。
人心是經不起考驗的,葉安瀾不想周明哲夾在她和自己親孃之間左右為難,所以就算周明哲的娘飽讀詩書,是個才女,葉安瀾也沒想過讓她成為這支隊伍的領導者之一。
她寧願讓自己的娘、蘇小禾母女、楊小桃的娘和姐姐摸著石頭過河,不斷學習、揣摩、積累經驗,也不願意讓周明哲的娘直接上位。
萬幸這人因為之前的遭遇一直身體不好,根本承受不了耗時較長、強度較大的工作,所以葉安瀾連理由都不用找,就能直接把她排除在領導崗位之外,也算是給她和周明哲都留了充足的顏面。
考慮到各人的可信程度、年齡、能力以及他們的繁忙程度,葉安瀾最終選定和她一起做這件事的人,就只有葉金奎、鄭豐收、魏禎、楊小桃、楊小梅、楊老爹、王泰、慶忌。
其中慶忌還是個打醬油的,一旦裴懷玉有需要,這人就要先去聽從他家公子吩咐。
這個人員名單遞到裴懷玉那兒,裴懷玉直接就吐槽上了,“這麼點兒人,這得做到啥時候 ̄□ ̄||”
楊小桃如實轉述葉安瀾的話,“姑娘說了,反正不是啥急事兒,上凍之前能做完就成。”
她家姑娘還說了,設定這些固然重要,但卻不能因此耽誤了大家練武。
畢竟這些都是死物,放那兒了,啥時候能用上誰也說不準,不像他們各自的武功水平,只要提升了,一旦有危險就能立刻派上用場。
“那行吧。”裴懷玉一聽,葉安瀾居然是照著七八個月預備的工期,頓時就覺得這事兒他還是別跟著操心了,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