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家的孩子,他只會做得比老徐更過分。
“小姑娘,老徐說得對,人做錯了事情,總要承擔相應的後果,不是嗎?希望你以後能夠謹記這個教訓,踏踏實實、本本分分做人,別再動歪腦筋了,否則,只怕會,聰明反被聰明誤吶!”
趙如茵究竟有沒有把這番話聽進去,誰也無從知曉,看著她頗有些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孟長德嘆了口氣,對著徐來福深深地感慨道:
“這姑娘,可真是不得了啊!要不是你今天正好在這兒,要不是我瞭解你們家的情況,說不定,還真就讓她算計成了呢!”
“是啊,這姑娘心眼兒多,但是都沒用到正道上,只希望她吃一塹長一智吧!”徐來福附和道,看著孟長德從一摞資料裡找出趙如茵的,在上面添了幾句話,這才算是滿意了。
他從來就不是什麼脾氣好的人,現在有人這樣算計他孫子,輕飄飄地揭過這一頁,那就不是他徐來福的行事作風了!
剛才之所以先放過了趙如茵,一則是不想在街道辦鬧出動靜來,給老孟添麻煩;二則嘛,這兩年,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孩子要下鄉,徐元因為政策免去了這一重煩惱,已經夠遭人眼紅的了。
萬一事情鬧大,那姑娘徹底沒了顧忌,非要掰扯出徐元思想覺悟不夠高等大道理來,就算孫子依舊不用下鄉,可也難免會影響到他進廠子的事兒。
與其爭這一時之氣,倒不如把目光放長遠些,時間也不必太長,只需一年之後,誰把日子過得更好,就一目瞭然了。
解決了這一樁麻煩事兒,老爺子心情頗好,哼著完全不成曲的調子回到了家,卻只看到了自家老婆子,心下還頗為奇怪:“元元呢?大清早的,這是又跑到哪兒去了?”
“說是出去找同學,想打探打探有沒有哪個廠子招工的訊息,反正他在家裡閒著也是閒著,往外跑多動彈著點兒,也是好事情,男孩子嘛,總不能成天拘在家裡,跟我一個老婆子聊怎麼織毛衣吧。”
於晚菊說著話,手底下織毛衣的動作卻是絲毫不見放慢。
上個月供銷社到了一批滬市來的毛線,質量相當不錯,顏色也染得很正,恰巧家裡這一年攢了好幾張毛線票,她不想錯過,就狠狠心,全換成了毛線。
畢竟,臨近入冬,過冬的衣物也得早早準備起來了,老頭子的那件毛衣還是五年前織的呢,早就不保暖了。
徐來福聽到這話卻是登時頭皮一緊,他現在是真的聽不得“同學”這兩個字了,一個趙如茵,就夠讓人頭疼的了,論起心眼兒來,自家的傻小子能玩得過誰啊?
當然,無論是於晚菊,還是徐來福,都沒把“招工”這個詞兒當回事,只以為是徐元為了往外跑找的藉口而已。
這年頭的工作崗位,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子承父業”的,即使廠子真的缺人、要招工,秉承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理念,面對的也大都是廠裡職工子弟,徐元去打聽招工的事情,是肯定會碰壁的。
事實上,徐元看似冒冒失失地出來打聽招工的事情,內心自然是有所依仗的,那個夢讓他知道了自己的結局,也告訴了他不少有用的資訊。
即便沒辦法把未來近二十年的事情都事無鉅細地羅列在他面前,可至少,潛意識裡,徐元還是記住了幾件格外重要的事情的。
譬如,不久後的紅星食品廠招工,就是其中一件!
以徐家的家底兒,想拿出一部分錢來,在鋼廠給他買個工作崗位,那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只是,工作崗位一般都是工人到了退休年齡以後傳給自己兒女的,誰都知道,一份好工作代表著什麼。
所以,他們家花幾百塊錢,能買到的工作,也無非是車間工人、後勤倉管員或是鍋爐房這樣的工作罷了。
徐元不是沒工作就要下鄉的人,後勤部或者鍋爐房的工作,工資低、調薪空間也低,家裡花出去的大幾百塊,什麼時候才能回本呢?
而要是進了車間當工人,爺爺是五級工,肯定是會手把手教他的,可是,徐元也算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了,他壓根兒就不是那種吃苦耐勞的人!
比起面朝黃土背朝天、辛辛苦苦一整年還不一定能吃飽飯的農村人來說,每個月都有工資拿的車間工人自然是格外體面的了,可是,要跟他爸那樣坐辦公室的人比起來,那可就是遠遠不如了。
在車間工作並沒有想象得那樣輕鬆,別的不說,就一天到晚都不帶停的機器噪聲,都夠人喝一壺的了。
所以,徐元才把主意打到了食品廠身上,據他所知,紅星食品廠雖然